鸳鸯刀后传(阿草生日快乐)

慕容复

四个劲装打扮的汉子并肩而立，拦在当路！

如是剪径的小贼，见了这么声势浩大的镖队，远避之惟恐不及，哪敢这般大模大样的拦路档道？若是黑道上山寨的强人，不会只有四个，总不会在这座离城不远的松林之中，还埋伏了大批人手？难道这四人是武林高手，冲着鸳鸯刀而来？

陕西西安府威信镖局的总镖头、“铁鞭镇八方”周威信半响无语，只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似，不由用力抱了抱怀里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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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镖队刚从四川运镖归来，领了报酬现在约莫有五千两银子的尾款放在车上，这数目虽是不小，但当年威信镖局十万两银子的镖保过，二十万两银子的镖亦保过，四十万两的镖也是保过，如今金银财宝对周威信来说更只是浮云，丝毫不放在心上。但唯有这包袱里的鸳鸯刀他始终挂在心头，片刻不敢忘怀。

这只镖队本是从中原前往四川行镖，回程的时候，总镖头却被四川兵马指挥使皇甫大人秘密请到府内。当初周威信自陕西护送鸳鸯刀那回，曾见过川陕总督刘大人，这位皇甫大人和刘大人相比，没那么重的官威，说话直爽，谈吐不像朝廷高官，反而象是武林豪客，让周威信听起来舒服许多，但他拿出一对宝刀的时候，周威信还是被骇得面无人色，坐立不安。

因为他清楚认出这对宝刀，就是当初他拼命护送，但最后却被贼人夺取的鸳鸯刀。他一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风头出过，钉板滚过，英雄充过，狗熊作过，但从未失过一镖，就只在那次狠狠栽了一个跟斗。不但宝刀被夺，后来偕同师伯卓天雄追索宝刀还被贼人联手打得一败涂地。如今再次看见鸳鸯刀，他又惊讶又是害怕，隐隐猜到皇甫大人这次召见的目的，心头更不禁生出几分兴奋。

但皇甫大人彷彿没看见周威信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这鸳鸯刀的名头，想来你知之甚详。当初这对刀为贼人所夺，不论如何侦察，始终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天幸皇上洪福，终于被老夫得到手中，可以进献陛下。但那阉贼对这鸳鸯刀不会就此死心，怕是会派人抢夺，还请你务必谨慎，路上不可泄漏半点风声。”

听到阉贼二字，周威信面色一沉。当初鸳鸯刀被夺，他和师伯卓天雄循线调查，才知道这对宝刀是晋阳大侠萧半和派人盗走，他们二人带人大闹萧半和寿宴，虽被击退但也查得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大名鼎鼎的大侠萧半和真实身分居然是被朝廷追捕多年年的反贼萧义。这厮十六岁便蒙受浩荡皇恩净身入宫，但原来是包藏祸心，一直处心积虑和朝廷为敌。骂他一声阉贼，倒也名副其实。那阉贼萧义武功卓绝，自己的呼延十八鞭虽然号称“铁鞭镇八方”，但碰上萧义的混元功，弹指之间就会变成“铁鞭飞八方”。而且他手下那对少年男女的古怪刀法更是凶狠卓绝威力极强，便是师叔卓天雄生前也两次遭其挫败，最终一命呜呼。若是这阉贼带人来袭，自己“铁鞭飞八方”也就罢了，但若向师叔一样“魂归黄泉路”才是大大不妙。

那皇甫大人便是知晓阉贼武功高强党羽众多，所以一得宝刀便大布疑阵，假差官、假贡队派了一次又一次。周威信江湖经验丰富，听到这里便知道这位大人安排这次密会，正是要行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由这只镖队祕密将鸳鸯刀送往京师。这趟运镖自然是万分凶险，但周威信虽是害怕，但一雪前耻的执念，还是让他慨然决定再次护送鸳鸯刀。当下皇甫大人便将这对宝刀用黄布密密包裹，封上火漆印信，由总镖头背在背上带回镖队，第二天不动声色启程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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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威信左手一按腰间铁鞭，却未看向身前的四个汉子，而是回头向身后镖队看去。这次出川过程并不平静，这一行十余名镖师、数十名趟子手，倒有一半如今身上还挂彩。但众人士气不知为何颇为旺盛，那怕伤势最重的几位镖师脸上也不显丝毫惧色。更有一位少年镖头，扛着大刀拍马上前瞪视这四名汉子。

周威信看那少年镖头一脸跃跃欲试，心中暗骂：“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先前客栈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是这么莽撞，也不跟他老子学学，怎么作的少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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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镖头，自然是总镖头的儿子。

当年“铁鞭镇八方”威名赫赫，威信镖局在护送鸳鸯刀前从未失过一镖，在陕西地界口碑及好，鼎盛之时甚至曾几回日进斗金。江湖有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待无花空折枝”，周总镖头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家中妻妾成群，子嗣更是兴旺。而威信镖局的少镖头，便是他的长子周慎。当初保鸳鸯刀那时便已成年，一身家传武功也有他五成火侯，若非刘大人要拿他一家老小十二口为人质，便该随他一起运镖。

这少镖头靠着家传武功，在中原小有名声，劫镖贼闻其名多有戒慎，所以心气自然就高了，却没想到这回走镖却在川蜀那里吃了大亏。

那是发生在华阳县一座客店里，这华阳县位于成都东南，颇为繁华。当时镖队刚刚从雇主手中领取尾款，除了总镖头外，无人知道他们又暗保一镖，加上华阳县治安一向不错，众人俱都放松了警惕，傍晚时分镖客们便在大厅中你一杯、我一杯的不停干杯。那少镖头身分特殊，众镖师自然如群星拱月一般环绕着他不停敬酒，他酒量一般，很快便喝得面红耳赤。

眼前这一幕，在周威信忍不住冷哼一声，江湖有言道“手稳口也稳，到处好藏身”，这些镖客们虽然不知道鸳鸯刀的事情，但在道上难道不懂得把细一些，就不能回到中原再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吗？但那些镖客们都没注意到他的脸色，自顾自地喝着没完。

他不由想起前一回护送鸳鸯刀的时候，他们威信镖局的镖队在甘亭镇的一间客店里歇息，镖客们也喝得一个个酒酣耳热，不但不听自己劝阻，还嘲讽自己太过胆小，被太岳四侠吓得屁滚尿流。害得自己尴尬无比，但更尴尬的事情还发生在之后。那群喝马尿喝得蒙了心镖客，居然直接在客栈之中吐露机密，把威信镖局护送鸳鸯刀上京一事说了出来，结果惹来了那个女贼。

想到那件事情，周威信还恨得牙痒痒的，自己初次护送鸳鸯刀的时候，只因为白天尽是想着怎样保护鸳鸯刀，结果脑中除了鸳鸯刀外再没转其他念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结果每天晚上睡着了，便尽说着梦话，翻来覆去总是说：“鸳鸯刀，鸳鸯刀！这一次送去北京，可不能出半点岔子，得了鸳鸯刀，无敌于天下…”结果这些梦话，都被自己手下的镖客听去，平时还假装若无其事，看自己一个人演戏，当时自己明明心里紧张的要死，脸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老神在在，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把全部压力扛下，没想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笑话。当时周威信还不觉得，但现在越是回想，心头便越是尴尬，简直羞耻的想要满地打滚。

周威信并不知道，有一个词，可以准确形容他的状况。社会性死亡。

就在他回忆往事到恼羞成怒的时候，喝得酒酣耳热的少镖头站起身来，说要到窗边吹下风。周威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并未阻拦，朝他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刚回过头，他便听见少镖头从窗边嘟囊了两句：“那不是…那什么中慧…”

听到“中慧”这个名字，周威信豁然起身，前次他护送鸳鸯刀时，抢走他宝刀的女贼就叫这个名字。她好像姓萧，但似乎又有其它的姓氏。他快步来到窗前，正看到一位妙龄女子转身离去，那背影依稀便是当初那个叫“中慧”的女贼。

莫非真是阉贼来了！周威信心头一紧，不由用力抱住怀中的包袱，紧张起来。

总镖头大发雷霆之后，这些镖客们一个个放下手中酒杯，灰溜溜的离开大厅返回客房。少镖头也想回房，却被总镖头喊住，训起话来。原先拥挤的大厅，这些镖客一走，倒是空旷起来。

就在这时，周威信忽然听得笃、笃、笃…一声声自远而近的响着，有人以拐杖敲击街上的石板，一路向客店行来。总镖头暂停训话，转头望去，却见一个瞎眼老乞丐撑着枴杖，走进客店。

周威信看着那老乞丐，心中突生感慨，当初他在甘亭镇投宿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瞎眼乞丐，那是他师伯卓天雄。他师伯卓天雄当年号称“大内七大高手”之首，身负皇命被派来暗中保护鸳鸯刀，自己一出西安，师伯就暗中跟着镖队，不知替自己暗中打发了多少强敌。可惜“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师伯虽然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却还是栽在那个‘中慧’女贼和她姘头‘冠南’穷酸双刀合璧，失了鸳鸯刀，后来大闹晋阳又虎落平阳被太岳四侠暗算，一生英明毁于一旦。想到师伯，周威信又担心起来。当初自己有师伯相助，尚且失了宝刀，如今师伯不在，若是有武林高手找上镖队，那该如何是好？若是走漏风声，引来阉贼和他的党羽又该如何应对？

当初皇甫大人和总镖头密谈之际，也提出过这个问题，最后两人决定用军方的信鸽邀请强援协助。那个高手的名字，周威信也十分熟悉，堪称和他师伯卓天雄齐名。若是有他相助，把握自然大上不少。只可惜那人的位置离四川有千里之遥，也不知何时才能和镖队会合？

思索之间，那老乞丐刚进门便被店小二拦下，那店小二让他先给钱才能住店，那老乞丐咳嗽着哀求表示没钱，自己身体不好只想借个屋檐避风，如果没有房间，让他睡大厅都可以，结果被那店小二污言秽语骂了一顿。

周威信仔细打量那老乞丐，只见他两眼无神面色枯黄，印堂发黑，不断咳嗽，看上去就是个瞎眼的病夫，突然心头一动：“这老乞丐莫非便是那位强援？也和师伯一样，易容成乞丐，暗中保护镖队来了？”江湖上有言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越是貌不惊人、满不在乎的人物，越是武功了得，当初师伯便是如此。他看着那老乞丐，顷刻之间，需多江湖轶闻往事涌上了心头：一个白发皤皤空手杀死了五名镖头，劫走了一只大镖；一个老乞丐大闹太原府公堂，割去了知府的首级，倏然间不知去向；一个美貌大姑娘打倒了晋北大同府想名二十余年的张大拳师…这老乞丐是否也是这样一般的人物？

周威信踌躇间，那少镖头已经红着脸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递给店小二：“喂，小二哥，出门在外敬老恤贫，他的妨钱，我给垫了吧！”那店小二收了银子，便不在纠缠，那老乞丐向少镖头道谢：“多谢小兄弟好心，给老乞丐付了房钱…咳咳…请问小兄弟贵姓？老乞丐记在心中，下辈子结草啣环也要报小兄弟的大恩。”周威信听那老乞丐出口成章，觉得他谈吐不俗，绝非寻常乞丐，莫非当真是游戏人间的风尘异人？

那少镖头倒是没有多想，径自笑道：“老丈，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姓…”他话还没说完，那老乞丐突然猛烈咳嗽，同时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随着咳嗽都流出黑色的血液，骇得那少镖头当场失声。不一会儿，那老乞丐便死在当场。

“杀人啦！”一旁店小二看见死人惊声尖叫，并且立刻拉着少镖头的衣领嚷着要见官。那少镖头一急，将他推倒一边，结果那店小二的额角磕着地板摔得头破血流，少镖头看着眼前惨状，彷徨无策地向总镖头望去。

而此时周威信还沉浸在风尘异人横死当场的剧变之中，半响说不出话来。

后来官差闻风而来，就那乞丐的死因仔细盘问少镖头，镖队花了不少唇舌，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说清楚，但还是惹了许多麻烦，其中细节却不必一一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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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镖头按着刀，策马向那四人行去，嘴上喝问道：“你们四个为何在此拦路？”

周威信眉毛当场就是一皱。江湖有言：“小心天下去得，莽撞寸步难行。”不知这四人的底细，怎么可以如此莽撞的向前靠近？而且说话这般无礼，怕是马上便要动起手来。

没想到那四人却未生气，低声和少镖头说了几句，那少镖头脸色蓦地一变，转头便向总镖头道：“爹爹，我有急事，先失陪了。我去去就来！驾！”不待总镖头开口，他便策马急驰而去。

看见眼前这一幕，周威信心中大喊不妙：“这是调虎离山，各个击破之计！”江湖上有言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尸骸白骨堆路边。”讲得就是面对难关还分散力量的悲惨例子，看着少镖头远去的背影，他又气又急，密林一战至今才发生不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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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老乞丐的官司之后，镖队一行便踏上归途。虽然那极似女贼“中慧”的背影曾让周威信风声鹤唳一阵子，但最终镖队并未在川蜀一带遭遇伏击。

松林一战是在众人离开川蜀，进入陕西之后才发生的。当时众人路经一座密林，众人行走一段之后，总镖头惊觉此时方当夏季，诺大的密林居然鸦雀无声，显然林中埋有伏兵，急令众人警戒。号令刚下，只听得嗤嗤声响，十几粒飞石破空向镖队打来，几名镖师格档不及，被那些石子打中，鲜血直流。镖队登时一阵大乱。

紧跟着十余名劫匪便从林中窜出，手里拿着亮晃晃的大刀便向镖队杀了过来。周威信大骇，知道中了埋伏，一时不能判断密林中还藏着多少劫匪，想着自己身上的重任，高叫道：“众人快结阵抗敌，将这些贼匪拿下！”他口上喊的威武心中却另有主意：“让他们跟这些劫匪接战，我趁机夺路而行，护送鸳鸯刀赴京才是上策。江湖有言道：‘相打一蓬风，有事各西东。’”

眼看劫匪逼近，他抱着包袱急催胯下座骑，试图趁机脱身，没想到那畜生不知使什么性子，任他怎样催赶都不动分毫。便在他焦急之际，那少镖头突然纵马向前，手持兵刃拦住劫匪的前锋，并号召镖师们并肩上前。

有少镖头身先士卒，镖师们士气大振，奋勇上前将劫匪挡住，一边和劫匪搏斗，一边按照平时操练结下阵势，慢慢稳住阵脚。

周威信看了一阵，发现这些劫匪虽然焊勇，但配合却没有镖师们默契，先前一股作气发动突袭，却被镖队挡住，待这股气泄了之后，就是镖局反击的时刻。眼看局势好转，他不禁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庆幸胯下坐骑先前使了性子没有按他指示逃出战圈，没让镖客看到自己临阵脱逃。周威信方自庆幸，那畜生突然向箭一样朝战圈急冲而去。

周威信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前方一名劫匪向他抢了上来，挥刀便斩。周威信竟不下马，举起铁鞭一格，使一招“桃园夺槊”格挡，却不知怎么挡了个空，心头震骇，危急之际左鞭一招“横扫千军”，却是后发先至把那劫匪手臂生生打成两截。

眼看总镖头大发神威，众镖师备受鼓舞奋勇反击，若非密林中后来又跳出一位秃顶独眼的好手接应劫匪，那些劫匪甚至当场就要全军覆没。但镖局一方最终还是大获全胜，把那些劫匪赶入林中。

眼看镖师们还要追入林中，周威信赶忙阻拦：“江湖上有言道：‘穷寇勿追，逢林莫入。’不用追了，先就地疗伤，清点伤亡情况。”

总镖头下令众人止步，众镖师自然从善如流，一番清点之后，发现虽然差不多一半以上的镖客身上挂彩，但并未有人在冲突中身亡。受伤的镖师在紧急治疗之后，也都没有生命危险。

密林一战就此告一段落，但那些劫匪是何来历？为何对镖队动手？众人却是毫无头绪。周威信脸上不动声色，抱着怀里包袱的手臂不由得紧了一紧，心道：“莫非风声，已然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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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少镖头和那四人低语几句，就惊怒焦急的策马远去，镖队众人自然不能善罢甘休。镖队一边将这四人围住，同时还分出几位镖师骑快马追赶少镖头，试图接应。

周威信冷眼旁观，不发一言，只是紧紧抱着怀中包袱，警惕观察四周。便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大叔，你为什么一直抱着关总镖头背上的包袱？”

周威信的头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死死的盯着眼前一位清秀娇丽少女。他面上苍白没有一丝红润，低沉地嗓音彷彿不属于人间一般：“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看得见我？”

少女点了点头：“我姓沈，叫做沈湘云，大叔你一直逗留在阳世，不辛苦吗？”

周威信张开嘴笑了笑，怎么不辛苦？但鸳鸯刀…一百年前自己丢失的一镖，始终没有找回。现在终于有机会，将鸳鸯刀送回京师，呈献皇帝。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毕竟这一镖，他已经走了…

整整一百年啊！

番外：

关长虹脸色惨白的看着沈湘云，勉强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打颤：“沈姑娘，你刚才说…我背上怎么了？”

慕容复

咳…写得有点赶，疏漏之处还请寿星海涵。这次尝试诡述的描写，不知道寿星喜不喜欢？

李霄

啊好长，辛苦辛苦，这个视角真的很诡述了。只有一个小建议啊，除了谋杀盗墓鬼故事之外，我觉得生日咱还是可以整点儿阳间的┓( ′∀` )┏嗯嗯

陆世玉

李霄 发表于 2021-7-27 16:17
啊好长，辛苦辛苦，这个视角真的很诡述了。只有一个小建议啊，除了谋杀盗墓鬼故事之外，我觉得生日咱还是可 ...

好的，明白，老夫去整一篇鬼新娘版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