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江湖·初始暨日常指令帖】慕容复篇

慕容复

对比记忆中宋千和芊娘的相貌是否相似。

导演

慕容复熟知易容之术，心知要易容得像了，最重要的便是眉眼，仔细看来，芊娘与宋千两人眉宇之间竟是有些相似的。

施小珑咦了一声：这银锁上刻着个“宋”字呢。

慕容复

微微颔首：＂看来三当家与夫人，当是血亲无误，夫人的蚀骨断肠散也是得自出身五毒教的三当家。夫人被掳之后，三当家方才上山，时间上算也没错。三当家对夫人的关心，特意让我们护送夫人下山，也可以解释了。看见大当家的死状，三当家应该是立刻明白凶手身分，但为了坦护夫人才力主慕容景岳为真凶。再来便是招安之事...＂

分析现状之后，自不能一直让夫人这样昏迷不醒，与施小珑商议之后，收起信纸以及毒酒和药粉便请春燕煮些粥送来，请施小珑喂夫人吃点东西。

施小珑

点点头：她现在昏迷不醒，我还是让人帮她煮点糖水吧。她也是个可怜人呢。不过（眉头微蹙）我有件事想不通，她既然是宋千的姐妹，宋千又是要救她，为何我们方才说是宋千让我们来的她反而不肯见？

慕容复

微微摇头：＂这不好说，或者他们之间尚有内情，或者与方才她一见我们就提出的招安有关。方才她提起招安，虽然状似不在乎，但其实还能感受到几分不满...＂

仔细回忆当时夫人提起官府与招安时的语气和态度，从而确认自己的推测。

导演

或许是带着面纱的缘故，或许芊娘本是个冷清的人，一时倒也回忆不出什么。

施小珑喂芊娘喝了一点糖水，芊娘仍是没有醒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了。

施小珑道：如今我来照顾她吧，不知道慕容公子眼下可是要拿芊娘的这份供词去救那位无辜的慕容大夫么？

慕容复

＂慕容景岳实属无辜，自然不能让他白白丢了一命。但夫人...其情可悯，若是揭发真相逼她偿命，难免于心不忍。而且尽管原因不同，但两位当家想来对这份真相都不乐见....＂
沉吟片刻，眉心微凝：＂想两全其美，也非不可。那蚀骨断肠散本是治病之用，而且事前夫人亦叮嘱过莫让王大当家饮酒，若将此事推脱成意外，也非不可。而夫人这几日深居简出不进食水，也可以说成愧悔交加，有心以命相殉。之后有两位当家坦护，想来夫人性命无碍。三当家虽然知悉真相，但若他真是夫人兄弟，我们持此信件，亦可迫其配合。就是施姑娘刚刚提起，夫人与三当家关系微妙之事，不知会否成为变数？施姑娘怎么看？＂

施小珑

出了片刻的神：小珑有一点女儿家的小见识，慕容公子莫要笑我。我只是从女子的角度想，当年若是芊娘手中便有这份毒药，她又不愿做这压寨夫人，为何当年不想办法毒死劫掠自己的恶人，反而等到日久生情，已经嫁给王论这么久才下手？就算是突然听到父亲的死讯而伤心，但是小珑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出……不过公子若能想到双全之法，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慕容复

闻言一怔，登时心头雪亮。

蚀骨断肠散的毒药必然是宋千设法交给夫人的，夫人当时未必知情，但事后必然知晓此事，这也解释她之前不肯见我们的缘故。宋千让王大当家服药之后，只要在路上找机会怂恿王大当家饮酒，自己不用动手便可除去王论。

这样算来，真正毒杀王大当家的凶手便是宋千了，他的目的除了报仇，或许也是为了促成招安将金刀寨这大好基业生生交给玄烨那条小蛇，染红他自己的顶戴。

一念至此，面上登时阴晴不定起来，金刀寨纵横五百里水路，启能真这般让宋千交到满清手中？但这份心思，一时也不好和施小珑细说，沉吟半响方才开口：＂罢了，不论如何，我们先按原计划，以密信相胁让宋千放出慕容景岳，再来处理此事。＂

请施小珑照顾夫人，不要让其他人打扰，随后自行找宋千谈判。

出示从夫人那里找到的蚀骨断肠散，并将密信展示给宋千看（不必给他靠近细看），并透露自己已经知晓真相，但自己可以向二当家说明夫人给王大当家服食此药是要治疗王大当家宿疾，并叮嘱了王大当家不可饮酒，这次的事件只是意外，慕容景岳实属无辜需要立刻释放。至于之前护送夫人下山的约定，自己等人亦可履行。（反正就是要先稳住他。）

若慕容景岳放出，可与他单独谈话。（先听听看他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导演

聚义厅中便只有你和宋千两人，天色将晚，聚义厅内燃着蜡烛，宋千的脸在烛火映衬下阴晴不定：慕容公子不但武艺高强，为人也如此聪明，不过有一点公子还是误会了，你的权宜之计却言中了事实，姐姐确实不知道我给她的是毒药。
宋千盯着面前的烛台，若有所思：慕容公子，当年我从云南学艺归来，回家与亲人团聚，而迎接我的却是一座荒坟，邻居告诉我，我的姐姐在探望姑母的路上被山贼劫走了，我的老父亲闻讯气得一病不起，死的时候孤苦无依，一声声唤着儿女的名字……这个仇，我如何能不报？
宋千叹了口气：我苦心潜入金刀寨，骗取王论的信任，想要营救姐姐为父报仇，可我万万想不到我的姐姐竟然爱上了仇人，不肯助我报仇。呵，我要杀王论杜徙，有的是机会，可是我必需要通过姐姐的手--若是女儿认贼为夫，我的父亲怎可瞑目？

宋千抬起头：慕容公子，我做错了吗？宋千来到金刀寨之前，这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是我让他们约法三章，不扰百姓。杜徙贪图荣华富贵要依附满清接受招安，是我力荐大当家不可以降了灭国的仇人……于公于私，宋千问心无愧。慕容公子真的要毁我的复仇计划吗？
宋千用竹簪挑着灯花，双目坦荡地看着你。

慕容复

心头一震，想要招安的居然是杜洗？仔细观看宋千的神情是否作伪，沉吟片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本来是丈夫作为，但报私仇却不该牵连无辜。只是...二当家想要招安是吗？既然事关国仇，那这件事情便不可以私仇视之。三...不，宋兄，这事儿在下不能坐视，但请你开诚布公。＂

导演

宋千闻言神情微松，道：原来慕容公子是为了那位慕容大夫么？公子放心，明日王论葬礼上，兄弟们会要求将凶手杀了报仇，我会提出大当家怎么被这人害的，咱们便让他怎么死，让他服毒自尽。我这里有五仙教的假死药，到时只说是从他身上搜出的，请君入瓮便可。如此那慕容景岳虽背一次黑锅，却于性命无碍。
至于招安之事，杜徙将在当上大当家之后与那朝廷派来的招安使者在这聚义厅会面，到时候我会将这里夷为平地，使者一死，和朝廷的仇怨便是结得死死的，再无招安的可能。我来这里虽是为报仇，但是与这里兄弟们相处久了，知道他们有些不过是贫苦百姓出身，若能吃的饱，也不会来当山贼。家国之事，对他们或许没那么重要，但抛去国仇，招安一途也是行不得，一朝为贼，终生是寇，除非像瓦冈寨那般另起炉灶，否则如何能得到朝廷真正的重用？何况满人是瞧不起汉人的，寻常清白汉吏还过的朝不保夕，何况降贼。

慕容复

神情微微震动，夷为平地，好大的口气，莫非...想到入寨前的礼炮还有地牢中围绕慕容景岳的木炭，这家伙居然在聚义厅下埋了火药！

胆识不坏。

唇边泛起了欣赏的微笑，微微颔首：＂让慕容景岳假死脱身，这方法可行。但破坏招安之法...聚义厅夷为平地杀戮过甚，且只有宋兄逃生，那宋兄的作为怕是瞒不住了。日后，宋兄可有方法统领山寨？＂

导演

宋千攥紧拳头：此事自待将来谋划，眼下我只想如何杀那杜徙，此人于我有杀父之仇，还谋划要在当上大当家后让我姐姐改嫁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复

拍拍宋千的肩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杜徙杀之不难，但能领导金刀寨保境安民抵御清兵者眼下却只有宋兄，还请宋兄自重。这样吧！明日葬礼之后，我带慕容景岳以及施姑娘等人下山。招安之前我会易容改装回返，等到使者到来之日由在下出手将招安使者与杜徙二人一齐除去。届时我会自称毒手药王替自己弟子报仇，毒手药王神秘莫测身分相貌外人无从得知也无揭穿之虞。只是预行此计，还需宋兄配合三事，首先装扮毒手药王需要用些毒烟之类的物事需要宋兄提供；其次金刀寨守备森严，在下上下山的路径需要宋兄安排；最后为使宋兄免去嫌疑，届时我会一并打伤宋兄，还请宋兄不要见怪。＂

导演

宋千闻言，略一思量便首肯了：原本宋千已决意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报仇，慕容公子此计却又给宋千留了一条活路，还保全了宋千的名声。其实公子肯不戳穿已是大恩了，日后宋千必报公子今日大恩，公子所说的三件事，但凭吩咐。
只是尚有一事相求，我姐姐留在此地一天便多一天危险，公子既然精通易容术，可否将我姐姐易容成施姑娘的样子带下山去？我会给姐姐吃一剂昏睡药，对外只说施姑娘病了便是。而施姑娘武艺高强，我自会稍后助她离开。

慕容复

微微摇头：＂掩护令姐下山，在下自然义不容辞，但令姐身形相貌与施姑娘差别不小，只能尽力一试，若是不行，只能另想办法。＂

戏外：改变相貌让人无法辨别身分容易，要改装他人困难。不知道初级易容术成功率如何？姑且试试看，易容术使用一次500通宝，就试试看了。

导演

宋千略一寻思：此事倒也不难，只说姐姐伤心而病倒，托慕容公子代为护送到平一指神医处看病就是了，想来杜徙不便阻拦。

慕容复与宋千商量妥细节，回到客舍告知了施小珑等人。施士纶微笑道：如此就很好，真相固然重要，正义更加重要，慕容公子替我做了决定，我便不用烦了。
第二日众人依计行事，果然无人阻拦，慕容复等人便将假死的慕容景岳与昏倒的芊娘顺利带下山来。

慕容景岳醒来后，打躬道谢：多谢施公子仗义执言，多谢慕容公子相救之恩，嘿，老夫在那地牢之中闻着木炭里夹杂的火药味道，只道要在此地化为灰烬呢。

施小珑方知此人心计也是歹毒，若是几人不能救他出来，这火药之事他便不肯告知，拉所有人给他陪葬么？

慕容景岳将一个锦盒赠与慕容复后，便告辞而去了。

施小珑却有一难题：却不知芊娘要如何安置？她一心寻思殉夫，如何劝得回？若劝不回，咱们又怎好和宋当家交代呢？

慕容复

想了想，方道：＂生死之间有大恐惧，常人便是死志再坚，只要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转过一回，再度求死却是甚难。芊娘先前已然求死一次，如今死志该有减缓，若心中另有寄托，该当不会再次寻死。自来伤情者往往寄托宗教，施姑娘和施小公子出身山东可知左近可有什么大德僧道善于开解烦恼？这是治本之法，但若是一时之间寻不得良方，有个治标之法，但此法略伤阴鸾，最好不用，我们可以请大夫给夫人治病之时让大夫谎称夫人有喜。夫人既然和王大当家夫妻情深，自然会为王大当家的骨肉保重身体，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另寻他法。＂

导演

施小珑听你所言，先是微微点头，听到后面却面上微红：慕容公子，这种事情，其实拖不了那么久，最多一个月，西洋镜就拆穿啦，就是，女子若不曾怀孕，那个每月……忽然声音低若蚊声。

施士纶开口道：其实芊娘并非对这世上毫无眷恋，你们忘了她为何自认凶手的？还不是怕我们抓了她弟弟。她虽恨弟弟杀害了王论，乃至不肯见他，但他若有危险，她却愿意定罪替死。人若还有眷恋，便并非无法可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