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龙还珠】第五幕：复仇——多少恩怨醉梦中

玉芷馨

自从当日萧峰与阿朱查到马夫人别院之所在，苦于马夫人出门，萧峰只好守株待兔。匆匆间又发生了这许多事，但寻访马夫人的事，萧峰一直没有忘记。
这一日，终于得见马夫人归来，萧峰喜不自胜，便急忙拉了阿朱来拜访。

阿朱未免马夫人不肯直言，便化妆成白世镜的模样，给萧峰办成了当日在山洞中所见的丐帮弟子，跟随其后。

两人收拾妥当，一齐来到马夫人别院。

场景：马夫人别院
出场人物：康敏、萧峰、阿朱

还珠·康敏

飞檐雕栏之间，天高云淡之际，只见得一个眉目含情，眼角带笑的妇人自在别院的幽静处弹琴，微风拂过，柳丝横斜，落花点点散落在妇人抚琴的指尖处，妇人拈起一瓣，嫣然一笑，笑的池塘也泛起层层涟漪。

还珠·萧峰

易容已毕，阿朱将自己装扮成丐帮弟子的模样，便往马夫人住处而来。
临到门口，望了扮成白世镜的阿朱一眼，点了点头，便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还珠·阿朱

阿朱因为当日里见过白世镜的模样，听过他的声音，易容起来连萧峰都辨认不出。

待那老仆开了门，轻咳一声，拱手道：“白某有要事求见马夫人！”

还珠·康敏

倚着玉砌雕阑，看着池塘中的倒影，正兀自拈花微笑，忽听得门前一人请见，遂罢了琴弦，顺了发髻，待周身觉得齐整后，这才轻折纤腰慢移微步至客厅处。

远远望见是白世镜带着一个丐帮弟子，掩口轻笑道：
“白长老好大礼，小女子唯恐承受不起啊。”
说罢回身倚在客厅气窗边，一双皓腕衬着烟罗软纱，绞着袖口的白色牡丹。

还珠·阿朱

阿朱虽然听萧峰谈起过马夫人，但萧峰对这位夫人知之甚少，阿朱自然也不甚了解。

偶然相见，见此人虽是中年妇人打扮，一身缟素，但丽质天然，并无丝毫风霜之色。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竟是千娇百媚，比之阿朱钟灵这样的小姑娘，更添了几分风韵。

但阿朱不知为何，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呢？此刻却无暇细想。

因为听她之言，更加心生疑惑，饶是阿朱自恃聪明伶俐，但对马夫人的心思却依然猜不透……

但阿朱毕竟是阿朱，虽然心生疑窦，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当下，对马夫人一拱手，含笑温言道：“哪里，哪里，世镜素来对马大哥敬重有加，两人相处更如亲兄弟一般，对夫人怎敢怠慢？”复正色道：“夫人，世镜此来有一要紧事情和夫人相商。”

说罢对萧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还珠·萧峰

原本尚对阿朱扮成白世镜有些迟疑，此刻听闻她回答的天衣无缝，也松了一口气。见她示意自己退下，便点了点头，退出院去，找了个隐秘之处，倾听二人对话。

还珠·康敏

6# 还珠·阿朱


见白世镜彬彬有礼，一反常态，当下一怔，倚在门框上的无骨娇躯也木了三分，又听见他满口兄弟情谊，眉间微蹙，秀目嗔视，正要讥讽他几句，忽然又见他支走了随他前来的丐帮弟子，于是莞尔释然，也打发老仆下去，回身迎向白世镜，腰肢摇曳，柳枝扶风，莲足举步，袅娜踏到白世镜跟前，似乎风一卷就要倒进他怀中。

“白长老~”

马夫人低垂螓首，一声轻唤，直到感觉白世镜的眼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时，这才缓缓抬起头，眉目流沔，轻声软语道：
“白长老既是有要事相商，此处敞亮不甚方便，不如随我去内室私议，不知白长老意下如何呢？”

还珠·阿朱

马夫人软绵绵的身子就要倒入自己怀中，这等风姿神韵，若是男人哪里把持得住？

只可惜，阿朱偏偏是个女子。

阿朱心中一惊，不知马夫人意欲何为，但脚下已经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头也垂了下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马夫人邀请自己前往内室，心头一喜，想来自己支退萧峰之策果然取得了她的信任，当下再不迟疑，只想快些问出带头大哥的姓名，了却萧峰一桩心愿。

直视着马夫人的目光，急切地：“那再好不过。”大步向内室走去。

边走边对马夫人：“夫人，您可曾听说智光大师、单正、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相继遇害之事？想不到那萧峰如此穷凶极恶，将揭发他身世真相之人一一杀害，想来他一个人也不会放过，只怕，下一个他要找的就是夫人您啊！白某今日特地前来，就是为了给夫人报信。白某只盼自己拼了性命，能护得夫人周全才是。”

还珠·康敏

听到白世镜嘴上答应，但是却后退几步，似要对自己有所避忌，心中略有不快，殷勤之意也怠慢了许多。

勉强走着，突然听得白世镜着急的道出来意，听到萧峰这两个字，浑身一颤，花容失色：
“萧峰……可是前任丐帮帮主乔峰……”又听到白世镜说要拼命保护自己周全，这才定了定心神，紧咬银牙道：
“这个契丹狗贼，杀了这么多人，果真是改不了本性。”

还珠·萧峰

二人说话之时，便只在院外倾听，待听到马夫人对白世镜暧昧语气的时候，初是一惊，随即不由得微微皱眉。又听到“契丹狗贼”四字，倒也不以为奇，只是摇了摇头苦笑，眼见的那二人走入密室，对话声渐渐不可闻，便也放宽心，只在院外等候。

还珠·阿朱

随马夫人走进内室，见她提起萧峰时的恨意，更骂他是契丹狗贼，心中好大不快，但眼下既然要套马夫人的话，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于是只得把一口气咽下，顺着她的话头道：“不错，还好我来的及时，夫人无恙白某便放心了。”佯装松了口气，在房间内踱了两步，一拍脑门，顿足道：“哎呀，不好，还有那位带头大哥……萧峰也定饶不了他！还望夫人告知白某带头大哥的姓名，白某即便不眠不休，也一定要把这个口信带到，免得他老人家受难！”

还珠·康敏

白世镜话音刚落，康敏斜瞥一眼，朱颜变色，回风拂袖，背对而立，冷冷道：
“白长老绕好大圈子，说什么拼的性命保我周全，原来只是着急向带头大哥报信。”

还珠·阿朱

见她生气，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夫人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当下赶忙拍了自己两个耳光，虽然全没用力……

“你看我真是越来越糊涂，失言失言。白某自当拼命护夫人周全，只是那带头大哥，德高望重，白某既然得知了这件事，天地良心，于公于义，理应向带头大哥报信。夫人请放心，我得知了带头大哥姓名，自会派得力手下前去报信，白某自己，当然会护在夫人左右了。”

还珠·康敏

见白世镜诚恳谢罪，心怀稍解，却疑云缭绕：白世镜身为丐帮长老，说话办事都是深思熟虑，一旦做出决定便是斩钉截铁，这次前来，说是要事相商，应该早已决定向带头大哥报信，竟然连报信人选都没确定，一时说自己亲自前去，一时说派得力手下前去，实在与以前的作风大相径庭。

难道白世镜竟被乔峰吓得语无伦次？

可是乔峰是要去找带头大哥，归根到底于白世镜只是公事，不至于吓到如斯地步……

忖度片刻，转身走到白世镜面前，巧笑道：
“白长老义薄云天，不愧为丐帮执法长老。都因我妇人之见，险些误了大事。只是我听说乔峰会找到这里，实在是胆战心惊，不如就依长老所言，让随行而来的丐帮弟子去向带头大哥传话，长老暂且留下，以避乔峰屠戮之险，不知白长老意下如何？”

还珠·阿朱

什么？留下？阿朱心里冷汗直流……
我当然是问到带头大哥的姓名就会走了，又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变幻莫测的女人身边……

但是，她现在不是阿朱，她是白世镜。

我只有暂且答应下来，待她说了带头大哥的姓名，再思脱身之策了。

主意打定，大声道：“是是，我白世镜自当听从夫人之命，我白世镜愿留在此处守护夫人。夫人只需把那带头大哥的姓名告知白某，白某便着随身来的那个弟子去送信便了。”

她故意说“我白世镜”怎样怎样，就是说答应你的是白世镜，和我阿朱无关。

还珠·康敏

只觉得白世镜虽然应承的爽快，但应答之词中特意强调自己名姓，说不出的古怪，想到他与往日种种不同，心中突然一惊，抬起秀目，仔细打量起白世镜来，但是内室昏暗，只能看出白世镜大概身形，并不能明白分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到白世镜身后屏风，绣着星月海纹，于是伸出纤指轻触绣纹，黯然道：

“我现在被白长老庇佑，全是托了先夫的福，想当日，先夫和白长老把酒言欢，我在一旁侍立，你们两人说起往事，豪气干云、兄弟情深的气质风度实在让我折服不已，酒尽言不尽，后来我又去想法子弄了坛酒，结果先夫酒量上逊了白长老一筹，先醉酒而眠，白长老朦胧之中竟以为先夫抱恙，还关切的伸手去探他的脖颈脉络……”

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向白世镜，粉泪盈盈，啜泣道：
“当时情景，历历在目，可一转眼竟已物是人非。我在想，若是先夫还在，此间大事必然能助白长老一臂之力，怎会让我成为白长老的负累……”

还珠·阿朱

听马夫人突然谈起旧事，阿朱可是一无所知……

只得扼腕叹息：“哎，只可惜天妒英雄，白某再无机会和马大哥开怀畅饮了，甚憾，甚憾。但夫人请节哀，那萧峰既然杀了马大哥，我白某就算肝脑涂地，也要为马大哥报仇雪恨！”

攥紧拳头咯咯作响。

还珠·康敏

见白世镜义气拳拳，定了定神，轻轻拭泪，抚着屏风上绣纹道：
“本不该在白长老面前提起旧事，但看到此轮明月，想到物是人非，实在令我伤心不已。”顿了顿，又道：
“不如等有朝一日，白长老率丐帮弟子手刃萧峰，我一定亲自做一盒长老爱吃的咸月饼，为长老庆功。”
说罢，楚楚望着白世镜，似有期待。

还珠·阿朱

阿朱心下有些纳闷：什么屏风？明月？月饼？

便道：“夫人说哪里话，不管是咸的月饼还是甜的月饼，只要是夫人做的，白某都喜欢吃。”

阿朱自己便是女人，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让女人听了舒服。心想这番说辞，定可讨得马夫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