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龙还珠】第四幕：和亲——不识梦郎是梦郎

还珠·钟灵

【景阳宫】

本来只想让闪电貂咬断那只袖子，没想到段誉玩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出，仓促间也不及唤回闪电貂，只惊得脸都白了。但见貂儿没扑中，急忙上前一把将它拎住塞回腰间，回头看着段誉被貂爪划破的脸，惊道：“太子哥哥，你……”

话没说完，却发现段誉目前的姿势……一张煞白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你就继续享你的艳福吧，不要再来漱芳斋了！”气冲冲一把推开段誉向门外就走，一边走一边从放貂儿的囊中掏出一个小瓶，头也不回地甩手向后一抛：“外敷内服都是它，用不用随便你！”

还珠·段誉

【景阳宫】
待到钟灵转身离去，段誉脑中一片空白，王语嫣的质问，钟灵的怒意，似乎眼前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模样很是狼狈，只是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

突然一直垂着的头猛然一抬，甚至不等王语嫣擦尽了血迹，便一个大步追出去将钟灵堵在门外，也许是因为昨夜彻夜未眠，也许是因为现在各种情绪堆积在心里，他的眼睛竟是有点红红的，一如一头困兽。

就这么死死地看着钟灵，嘴里却仍然喃喃地只有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还珠·钟灵

【景阳宫】

“我的药啊——”惊觉段誉没有拿药瓶而是堵在了自己前面，惨叫一声，顾不得再作冷艳高贵状，回身一个飞扑，终于险之又险地在药瓶落地前一把捞住，抹了把汗，暗道：“走的时候就只拿了这么一瓶解药，不用也不要这么浪费，浪费解药就是浪费生命啊> <”但见段誉生龙活虎似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心道还好自己懒得在貂儿爪子上也喂毒，但听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活像自己欠了他们三百万两银子没还，不觉怒从心头起，“解释”这个选项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但是刚才这么大失形象的一扑，现在再来扮冷艳高贵好像稍微有点儿不靠谱……当下索性走茶壶路线哼了一声：“我就放怎么了，我还要再放你又能把我怎么着！”话音未落，手一扬又是一道白影向王语嫣飞过去，趁两人注意力一分，三步两步跨到窗边推开窗子就蹿了出去。

落地后腰间吱的一声，闪电貂探出头来，望着主人一脸不明所以。钟灵郁闷地把它小脑袋一把按回去：“别烦我，白扔了一块银丝卷呢，就剩两块了。”伸手又拿出一块银丝卷塞进嘴里，一路闷闷地边走边嚼，想起刚才在景阳宫看到的景象，这点心好像也没以前那么香甜可口了。

还珠·虚竹

【景阳宫】

本来在自己的房间做早课做的好好的，却听见门外传来嘈杂声，内容大概就是神马太子受伤了之类的，于是心一惊，大脑立即高速运算中

（这是大理皇宫，居然还有人能进来伤了3弟，看来必须是个绝世高手，不好，3弟有危险了，果断去看看）

于是运气轻功，冲出房间，直奔段誉的房间，没想到来到房门时就看见气冲冲跑了的钟灵，然后又从段誉那扇打开了的房门看到里面，只见王语嫣就坐在段誉的床上给段誉抹脸（绝对不知段誉脸受伤了），然后3弟有从房间冲了出来拦住钟灵，之后钟灵对着王语嫣射出一件白色的，类似暗器的东西，心知王语嫣不懂武功，情急之下便纵身一跃运掌挡住白色“暗器”

然后对段誉说：“3弟，这是在闹哪出阿？？”

还珠·段誉

【景阳宫】
眼见钟灵从高贵冷艳状变为嚎啕大“扑”状，再由嚎啕大“扑”状索性最后走了茶壶路线，摆出了标准的茶壶姿势对准王语嫣一通BLABLA。段誉此时有些头晕脑胀，刚才和钟灵的闪电貂躲闪战消耗掉了他大量体力，导致此刻有点脑缺氧反应慢。

不过刚刚眼中的戾气倒是散了个干净。钟灵的百变也只能让我在心里感慨——这可真让我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怎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现场如同火山静止时光停转人生两眼一翻一般定格在那极富震撼感的一刻。

包括门口的一众宫女，所有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人类都保持着前一秒姿势和表情给大家表演什么叫“定格”，而无论是淑女型、悍女型还是剩女型的演员，她们的嘴巴统统张成O字形。

十秒钟后，当钟灵发出了撕心裂肺气吞山河鬼神同泣的尖啸：“我就放怎么了，我还要再放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段誉方才如梦初醒，见钟灵如此态度，似赌气般，脚下一点，挡在了王语嫣身前，死死看着钟灵和那坨白色的东西。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穿出来虚竹竟伸手去接，喊道：“二哥别接！那是闪电。。。。。貂”
当“貂”字说出口之后，发现虚竹手里捏着的竟然是银丝卷。。。而钟灵就此跑得不见踪影。。。瞬间石化三秒，苦笑不迭，半晌，方才向虚竹解释道：“如你所见，这出叫‘灵珠公主大闹景阳宫’。”

还珠·虚竹

【景阳宫】

听晚段誉的解释后，在看看应该还在床上的王语嫣，然后“哦”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还拿着银丝卷的手甩了甩，再用另一只手搭住段誉的肩膀道：“那个，这场大戏来的这么‘大气’……3弟阿，你觉得你父皇母后要是知道了的话……会怎样……公主放貂咬郡主，太子舍身救郡主，最后公主一怒啸景阳………”说到这虚竹不由自主的打了冷颤

还珠·段誉

【景阳宫】
太子殿下一脸欲哭无泪，如果这时候在他身边摆一个瓜，和他的脸拼在一起，就是“苦瓜”一词的最好解释。

他把双手垂在身前，就差弯着腰很夸张很用力的像大猩猩一样走路了。

听了虚竹的话，意识到不妙，立刻直起身子弹跳起来。

公主一怒啸景阳的“阳”字还刚在空气里炸开，段誉已经嗖的一声跑到了门前，但是又瞬间停顿了下来。
转过身，拍了一下虚竹的肩膀，道：“二哥，帮个忙。帮我去把那丫头截下来，否则父皇母后那边少不了又有她的麻烦了。现在我去她肯定不会听，不过你经常给爱出事的漱芳斋送药看病的，好歹她还是很尊重你的。”

还珠·虚竹

【景阳宫】

对段誉点了点头，用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语气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然后就走出景阳宫，还好这刚下了雪，而钟灵似乎也在气头上，所以走人时没有用上轻功，因此这雪地上明显就留有她的脚印了，虚竹运气轻功，循着脚印的方向追去，终于在皇宫的不知道是哪的地方追上钟灵，于是一跃，落在她正前方五六步的位置拦住她的去路，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神马好，于是就胡乱的说：“钟姑娘，早啊，你这是……散步对吧？”

还珠·钟灵

【花园小道】

啃完两块银丝卷，发觉平常最灵的“把郁闷溺死在食欲中”大法这次没效果，心里更憋了，眼见虚竹身轻如燕地落到自己前面，眼睛忽然一亮：“大冷天散步有什么好玩，和尚哥哥我们来比轻功吧！看谁先到漱芳斋，一，二——”“三”字还没出口，脚下已经踩着凌波微步，瞬间就抢到了虚竹前头，回过头来狡黠地冲他一笑，清清脆脆的一声“三”这时才从口中吐出。

还珠·王语嫣

【景阳宫】

那一道白影扑面而来，惊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虚竹和段誉两人已经挡下，眼见两人又都追了出去（身在屋内看不到段誉只追到门口），慢慢的倒退几步，跌坐在床榻上。

惊悸渐渐褪去，委屈漫上心头，灵珠公主方才两次出手，那闪电貂有毒，她……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之前几次不愉快的交谈，后来琅嬛阁无缘无故出现的蛇，桩桩件件与灵珠公主有关。自己虽无害她之意，怎么反过来却屡次被她伤害呢？

越想越是委屈，赶忙挥退众宫人，扑倒在锦被上，呜呜咽咽地痛哭出声。

还珠·段誉

【景阳宫】
看着虚竹追了出去，方才略略放下了心，回身回到屋内，发现那些淑女型、悍女型还是剩女型的宫女们端着给王语嫣准备的早餐，似乎统统从里间退了出来。

“太子爷。。。。郡主也不吃东西，只让我们全都退了出来。。。。。奴婢。。。。。”
段誉挥手止住了宫女的话，深深呼出一口气，内心里不停地对自己道：淡定，要淡定。
来避免自己也进入暴走状态。接过餐盘，道了一句：“我来吧。还有，今天灵珠公主大闹的事情，谁都不许出去乱嚼舌根，否则。。。。。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罚过你们，可是这次若是谁违了我刚刚说过的话，我也不得不破例了。”

一踏入内屋，就看见王语嫣扑在床上，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其剧烈起伏的背影也知道她在哭。
什么叫进退两难，今天总算上了一堂实验课。闹成现在这样，确实也跟自己的疏忽大意有关系，无怪乎母后训斥自己的时候一再强调身为太子要约束自己的言行。
于是太子殿下就这么面如死灰略带歉疚又笨手笨脚地端着一碗甜粥走到床榻边，轻轻拍了一下王语嫣的肩膀。一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道着不明所以的歉：
“我······额·······对不起，没想到结果闹成了这样，让你受委屈了。真的。。。很抱歉。”

还珠·阿朱

阿朱气喘吁吁地赶到景阳宫，正瞧见钟灵愤而出走的一幕：什么？我刚跟你到这来，你怎么又要回去？我的姑奶奶啊，不要再让我跟你练赛跑了，我认输了，呼呼……

对段誉正色道:殿下，说句不知轻重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让我和灵儿妹妹相信你，就赶紧去追啊！这来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琅嬛郡主的。相信你也不想误会越闹越大吧？

还珠·王语嫣

【景阳宫】

见段誉进来，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引袖擦净了脸，低声道：怎么能怪你呢，也是我思虑不周。

低头看到软绒被上哭得泪痕斑斑，赧然道：这被子……被我弄脏了，我拿回嫏嬛阁洗干净再送回来吧。

这时，嫏嬛阁的侍女珍儿也赶到景阳宫，对段誉屈膝行了礼，就跑到王语嫣身边问道：小……郡主你没事吧……

王语嫣低声道：没事。

声音更低地说道：什么都别问，回去了再说。

珍儿点头，扶起王语嫣，抱着软绒被给她披在身上，偏巧听到阿朱一番话，珍儿道：我家郡主自然由我照顾，不劳姐姐费心。

还珠·段誉

【景阳宫】
见王语嫣的贴身侍女珍儿到来，便起身让她将王语嫣扶了起来。
拍了拍王语嫣肩膀，只得安慰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又对珍儿道：“郡主受了惊，需得好好照料。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让小桂子去筹办。”

几句话，虽一如既往的温和沉静，却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此时阿朱又出现，一句“如果要让灵儿和我相信你，就赶紧追上去啊！”让段誉神经质般猛然一转头死死盯着阿朱看了半晌，走到阿朱战的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眼见离王语嫣和珍儿有些距离了，方才开口用只有自己和阿朱听得见的声音，但是阿朱听来一字一字无比清晰：“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原本以为，除了母后以外，你和灵儿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女人。灵儿不信我，我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当局者迷，可是现在，连你，我唯一的亲妹妹也不信我。

心里虽是兵荒马乱，可是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颓然在书桌旁坐下，一言不发。

还珠·虚竹

【花园小道】

“吓？哦。啊！”刚赶到钟灵面前拦住她的虚竹，听到钟灵说要赛跑，又听她讲解规矩，最后专心的等她数三声，可是到了‘二’之后，迟迟都听不见那个‘三’，后来终于反应过来了，只见钟灵已经用凌波微步跑了一大段距离了，连忙提气一跃追了上去，可是不知是有意还是后来者居不上的问题，虚竹一直跟在钟灵后面，既没有超越，也没有落下，就只是在那不紧不慢的跟着

还珠·钟灵

【漱芳斋】

“哈，我先到，和尚哥哥你输了！”脚下生风地抢先冲进漱芳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一口喝干，顺手擦了擦汗，跑跑步出点汗果然有助于身心健康，虽然还谈不上高兴，却也没之前那么郁闷了。转身看着不紧不慢跟进来一脸“我有话说”状的虚竹，不禁纳闷：“和尚哥哥你找我有事？难道景阳宫的经书不够念了？我这里可没你要的书啊。”

还珠·王语嫣

【景阳宫】

王语嫣抬头看到段誉疲惫神色，心中一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低头停了停，说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忧，灵珠公主的脾气你最熟悉，好好解释也就过去了。至于说到其他……我会站在你这边，你放心。

说罢，起身。珍儿向段誉行了礼，主仆两人自回嫏嬛阁去。

还珠·虚竹

【漱芳斋】

跟着钟灵进了漱芳斋，见她这么直接问自己找她有什么事，于是就坐到她对面然后脑中不断组织语言，不过由于从小接受的教育说和人说话要看着对方才是有礼貌，所以就一直看着钟灵，一边想要说的话，等到觉得想到差不多了就说:“今早三弟好像受袭了，你知道么?”

还珠·阿朱

【景阳宫】
看着王语嫣温和有礼的一幕，阿朱呆了一呆，这算是自己第一次与这个女子相见，她白衣胜雪，娇颜如花，骨子里更透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韵。
这个人，似乎并不似钟灵说的那么糟糕……
我方才还怕她不肯离开，怕她和段誉纠缠，怕此事传到皇后和容嬷嬷耳中再大做文章，怕……
难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吗？

于是垂眸屈膝：“恭送琅嬛郡主”。

待琅嬛郡主离开后，方才看向段誉，只见他一副颓然的表情，心下不忍。

是啊，我竟然也不相信他吗？他是我的哥哥啊……我怎么会不相信他？

哥哥啊，你可知道，你这样我的心有多痛……如果我不相信你，又何需说如此话，你知道我是最想促成你和灵儿妹妹的人，我从未见过灵儿这副模样，可见她有多在乎你……

你为什么不肯去追她呢？只要你好言相慰，你们定然可以和好如初……

真的可以吗？

也许你说的对，我连萧大哥都不能相信了，我还能相信谁呢？

想到此处，泪珠潸然而下……

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到段誉的桌子上：“殿下，这封信，劳烦你交给萧……”唇角抽动了一下，“萧峰……”

说罢转身离开。


飞奔而去，任由泪水肆虐纷飞。

又想起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日子，那个人，那句话……

还珠·段誉

【景阳宫】
坐在书桌旁，似乎连再解释的力气也没了。
待到王语嫣，低头对自己低语了一句，“你也不必过于担忧，灵珠公主的脾气你最熟悉，好好解释也就过去了。至于说到其他……我会站在你这边，你放心。”

疲惫烦躁的心总算还有一丝慰藉和温暖，抬头无力地朝王语嫣笑了一下，道了一声“谢谢你。”又对珍儿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便送走了主仆二人。

回头对上阿朱的眼神，嘴唇翕动了一下，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便径自走过她身边走回书房，整理起大理往年盐税的资料来。直到阿朱将一封信放在自己桌上再转身飞奔离去。

修长的手指捏着信封，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睛望向兀自飘雪的窗外，最后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