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上林苑】

高阳公主·李葳

201# 长乐公主

一脸喜悦地拉着长乐公主的手：当真，姐姐是嫡长公主，说话也是金口玉言，回到永乐殿，姐姐就要教我哦！

忽然想起小宫女们提起的宫外女孩常见玩意儿，伸出小指：姐姐，打钩钩。

李霄

虽然不懂舞蹈，但杜谨之舞毕，那自然是要叫好的。虽然看得懵懵懂懂，却也不愿失礼。魏王与林肃宏谈兴甚浓，不便打扰，当下只是闷头喝酒吃菜。及至秦王破阵乐响起，精神猛然一振，霍地抬起头来，聚精会神地观看。待长乐公主舞毕，亦不禁猛地拍了一下几案，喝彩道：“好！”

虽然道好，但拙于言辞，怎么个好法，却是说之不出，正是心痒难骚，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一喜，起身朗声向高阳公主道：“公主殿下，未知这斗舞是否只许女宾参与，男宾可否上台一试？”

杜谨之

对长乐公主行礼，含笑道：臣女杜谨之，长乐公主万福金安。臣女在宫外就听人说起公主聪明开朗，为人仁爱，以美闻名又擅长书画，适才有幸观看公主一舞，才知道传闻也不尽不实——公主竟是比传闻中的更美丽更有才华呀。

李泰

步入场中，坐于锦华琴前，手指抚过琴身，乌光流逸，古色古香。赞了一声“好琴。”

两只手按住琴弦，抬眼望了一眼正伏案准备的杜谨之，眼中溢出一抹有些温柔而愉悦的笑意。
“杜小姐若是准备妥当，那么便开始了？”

脑中忆着五个人的舞蹈，举指轻拢慢捻，琴音如泉，淙淙而出。
第一段，如一曲长歌傲笑山林，却又带着点漾着一丝掩映不尽的清越与温存。
“一曲长歌，傲笑山林，袅娜舞者，玉洁冰清。山林清风，拂衣若轻。风回云梦，浅笑盈盈。”
（以上为奏李才人）

第二段，琴音骤然一转，清扬悠缓，如梅林盛放，天孙锦衣般铺满整个天地，绛红香障之间，星辰皓月下，唯有一袭白衣，清绝俗世，片尘不染。
恍兮惚兮之间，落梅忽然蓬散，绽放为一声清脆的仙音，流贯天地。仿佛悠扬清骏的乐声，便由其中挥洒而出，然后纷纷落下，散尽风中韵华。
（以上为奏苏紫兰）

第三段，看着眼前的月下研磨的佳人，回忆其方才舞姿。
琴音再转，仿佛一缕炊烟升起，曲调却是柔和之至，似是晨曦朝露，柳岸晓风。如佳人舞，扬眉淡笑叹流光。仿若冬夜落雪，清疏寥落地击打着窗外落花离枝，音符如落雪在花蕊上滚动回旋，飘舞窗前，荡开无数温柔的涟漪。
（以上为奏杜谨之）

第四段，音色骤转静瑟而瑰丽，一如青衣曼舞，玉指漫挥，花落如雨。清馥雅韵，漫天涤荡的星辰在青衣双袖韶舞之间稍稍停伫，便与指尖翔舞的光芒结合，化成一蓬绯红的尘芥，连绵飘舞在她的指尖。
瑶池碧玉，天上人间？一袭青衣，萧散漫舞。　清音高远，调随花动。舞尽风流只馀香。
（以上为奏长孙珞雅）

最后一段琴音，琴声自舒而急，委婉流畅，如泉泻高崖，日照长河，半空中如鸣琴，如击玉，如昆岗凤鸣，钱塘潮涌。
却又夹杂着一丝清柔与妩媚，恰似伊人着金缕，回眸莲步摇，盈盈一袖间，西望王母瑶池，沐浴东来紫气，舞尽一场开天的盛世芳华。又最终音沉声消，归于寂落。
（以上为奏长乐公主李丽质）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音渐渐远去，仿佛从天际而来，又终于回归九垓。
一曲终了，轻轻叹息了一声，收袖而立。含笑看向眼前的杜谨之笔下。 　　

高阳公主·李葳

203# 李霄

自然并不禁止。正所谓人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不论男女，舞蹈均是内心情感之抒发嘛。
本公主听说，我朝男子擅长剑器舞者不少，李公子想做何舞？

杜谨之

听着魏王的琴音，眼前仿若重现几个人的翩然舞姿，与上林苑的五色梅花渐渐融为一体，幽香飘渺，风姿绰约。心头一念而动，遂以五色梅花拟五位佳人，提笔写到——

粉梅·李才人

雪姿微醺娇韵佳，
轻舞袅娜秀无涯。
风回柔梦云千片，
淡笑盈盈暖冰华。

白梅·苏女史

皎洁如月风韵佳，
疑是缟仙醉天涯。
簌簌落尽香无数，
舞向风中展韵华。

绿梅·长孙珞雅

青衫翠袖丰姿佳，
清馥一缕舞天涯
饮散瑶池云外路，
碧玉光流翡翠华。

黄梅·长乐公主

清丽绝俗妙韵佳，
曾送春色到天涯。
金缕歌尽盛世景，
舞裙盈香弄繁华。

冰梅·杜谨之

扬眉淡笑冰韵佳，
惟卿伴我立天涯。
紫宫昔年寂寥日，
窗前依依舞芳华。

一气写完，琴音也恰在此时停止，抬眼看向抚琴的白衣人影，唇边微露笑意。

杜仲

画画？而且还是画鸟……这有点难度……公主，我能表示……求外援么……不用多，我只求在场的随便那位才子佳人中的佳人出来帮我一个小忙就行了～～

高阳公主·李葳

笑嘻嘻道：冬天寒冷，鸟雀难见。杜公子要画鸟似乎是难为了？本公主听说，城阳姐姐宫里有一只金丝雀……杜公子想找谁帮忙呢。

长乐公主

【贞观十年 上林苑·绿色彩棚】

长乐见棚中还有一位世家公子颇为面生，方才舞毕也曾听他喝了声彩，点头微笑，询问道：“这位公子面生得紧，长乐少在坊间走动，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看着高阳满脸欣喜，虽不懂“打钩钩”为何物，仍然学着高阳的样子伸出小指，一脸诚恳：“姐姐何曾失信于高阳？左右无事，回了永乐殿姐姐便教你。”

又瞧着杜谨之行礼，伸手虚抬：姑娘免礼，谨之姑娘的才名本宫也是早有耳闻的，只是本宫久居公中，少有走动，今日一见姑娘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若日后闲暇，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姑娘请教，盼姑娘能时常来宫中与我们姐妹作伴才好。”

正说话间，闻得场中弦动，对杜谨之微笑道：“四哥开始弹奏了……”便不在说话，抱着手炉静静聆听，五段音乐衔接自然，毫无突兀之感，时而轻柔似水，时而热烈如火，时而如山溪溅珠碎玉，时而如清泉月下静流。

长乐微阖双眸，方才几人曼妙的舞姿便随着琴声映入脑海，真实得恍若眼前。

待李泰奏毕，方睁开眼睛，鼓掌赞扬道：“四哥琴技越发见长了，何时闲暇指点妹妹一二啊？”又瞧得杜谨之五首好诗已然出炉，同是赞道：“谨之姑娘果然才华横溢，本宫很是佩服。”看看杜谨之又瞧瞧李泰，只觉两人万分般配。

杜仲

咳咳咳，城阳公主万金之躯，她养的鸟少说也是千金鸟……我画不起～～我只求在场的诸位佳人，肯站出来牺牲一下小小的时间就行了

高阳公主·李葳

高兴地跟长乐姐姐打了钩钩，学着小宫女教得说：打钩钩，勿忘怀。若失诺，丢金钗（俺编的）

打量杜仲：只要站一下吗？你看本公主够不够格？

李霄

【上林苑·绿色彩棚】

“英国公府李霄，参见长乐公主殿下。”躬身向李丽质一礼，又闻高阳垂询，当下答道：“武王伐纣，至于商郊，士卒皆欢乐，歌以得旦，因称之‘武夙夜’。臣所欲作，正乃此‘大武舞’。还请公主相借武士一名。”转身向李丽质一抱拳：“适才闻公主舞婢奏秦王破阵乐，不胜激昂，请借战鼓一门。”

长乐公主

【贞观十年 上林苑·绿色彩棚】

“原来是英国公的公子，免礼。”听他和高阳对话似要作一曲大武舞，颇感兴趣，闻他借鼓，点点头，命婢女前去准备。

李泰

夜间的凉风徐徐吹来，红毯之上缭纱飞逸，满座宾客或笑或语，觥筹交错间殊不知又添几分醉意。

看见杜谨之，想起方才立在红木桌前的亭亭少女仿若未闻周边时而传来的谈笑，专心致志地在纸上轻移素腕，轻启的朱唇间缓缓溢出几句模糊不清的碎言。

此时方才一览杜谨之之作，娟秀的字体带出五首佳作，饶是曾看过她的诗集，也不为心中为之惊叹，五首诗作，非但衬出方才五位佳人之舞，更是与自己的琴音贴合相契。不由抬头看向杜谨之，见她一张娇俏又略带微笑的脸上尚有几分洒然之色未曾散尽，看向她的双眼中透出不加掩饰的嘉许和温柔的笑意。

待作品上交后，便和杜谨之一起回到席间，向其叹服道：“杜鹃谨吟摇笔戏，今日所见所闻，当真……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夜能与小姐合作这一琴书令签，何幸如之。”
回到席间又听见李丽质之语，便笑答道：“那也是你们舞跳得好，我的琴声只是托福罢了。不过……丽质你又要教高阳那丫头跳舞，还要跟我学琴，就不怕忙不过来么？”

又见李霄欲欲跃试的模样，竟似要一试战舞，不由兴致盎然，道：“且看霄兄一展我大唐男儿豪情气概。”

杜仲

额……那啥……公主地位尊贵何止是岂止是够格阿，根本就是超班了，已经不能随便形容公主的地位了……只是在场有两位公主……嗯……

转过身对长乐公主说

不知长乐公主可否纡尊降贵，下来陪在下无聊这么一番了？

长乐公主

【贞观十年 上林苑·绿色彩棚】

看着李泰看向杜谨之的神色，温柔而嘉许，长乐抿唇一笑，心道：四哥与谨之真乃天作之合，改日询了两人意见再禀明父皇，请旨赐婚，到时候四哥还要敬本宫一杯谢媒酒呢。想得出神，听得李泰答话，忙应道：“四哥勿需担心，除了教授高阳舞蹈，向四哥讨教琴技，长乐还要练习书画，反正长日无聊，倒也无妨。”

又听杜仲相邀，起身应道：“今日盛会，难得高兴，大家不必拘礼，公子想法如何，请讲。”

长孙珞雅

准备换回衣衫，经过素色彩棚时，且听得李丽质的夸赞，嫣然回道：“长乐表姐是否沾染了四表哥的语调，也开起雅儿玩笑来了？”
又看向李丽质身边的长孙冲，嘴角笑意略浓，对道：“大哥不是跟爹出门办事了么，怎么会在此处？”眼神扫视了周围，不见长孙无忌的影踪，又瞅了一眼李丽质，似乎烂若披掌，笑道：“冬日风寒，雅儿舞衣单薄，得快去把衣衫换了，否则若是着凉，恐怕只有待在家中，闭门不出了。”

少许回来之时，便听得林肃宏与李泰谈及舞曲名称。
由于对林肃宏是初识，也不知对方名姓，听李泰称他为林先生，便也跟着对道：“平日在家舞文弄墨，甚是乏味。此曲只是雅儿无趣时自编的舞曲，让林先生见笑了。若是问起这个名字。不如，就叫……夜雨染成天水碧吧？不知是否妥当。还望先生为雅儿斟酌一番。”

正等林肃宏回话间，突见李丽质踏入绿色彩棚内，便对其道：“长乐表姐的舞艺自是了得，小时候也已晓知。只是，方才更换衣衫回来之时，不慎错过，尤为可惜。”

话落不久，又见李、杜二人上演了一出“琴诗和弦”，不禁莞尔，对杜谨之道：“杜小姐，无愧为长安城中才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与四表哥的琴律，也配合得十分契好。”

李霄

【上林苑·绿色彩棚】

“谢殿下！”得公主应允相借，又请了杜谨之，自去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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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鼓声渐响，虽节奏齐整，却沉闷而疏落。良久，悠长的吟哦娓娓而起，空灵幽远，盘旋萦绕，如迷惑，如忧思。

宾牟贾侍坐于孔子，孔子与之言，及乐。
曰：“夫武之备戒已久，何也？”对曰：“病不得其众也。”
“咏叹之，吟冶之，何也？”对曰：“恐不逮事也。”

鼓点骤顿，忽重重落下，幽长女声悄然而止，低沉而浑厚的男音响起，伴着鼓声渐渐急促，雄跃而激昂。

白袍少年抱剑而入，步伐矫健而不失沉稳，与鼓声丝丝相合，面上神色亦是庄重肃穆。

锵！

重鼓落，长剑出。

“於皇武王！”

翻腕亮剑，雪映剑锋，剑光如雪。

“无竞维烈。”

身形微侧，骈指作剑，慢慢斜引向上，执剑右手却巍然不动。

“允文文王，克开厥后。”

及指至腕，斗然挥出，身形亦腾跃而起，剑随身走，划出匹练也似的银芒。

“嗣武受之，胜殷遏刘。”

脚步辗转，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带着凛凛肃杀之气，仿佛这一苑寒梅漫天白雪也为之慑然。

截，削，刺。

动作稳健有力，古朴而无一丝冗繁，武之最初，至真至本的攻击。

大武舞，以武为舞。

武是战场上浴血的搏杀，舞是勇士胜利的凯歌。

那是浩然军魂，闪耀在亘古的传说中。

喝！

白袍少年单膝跪地，右手负于背后，剑尖斜指向天，缓缓垂首，如面君王。

“耆定尔功！”

吟哦止，鼓声止，剑势止。

大武舞，毕。

杜仲

【上林苑·红色彩棚】

好了，既然两位公主都放心将自己暂时交给杜仲，那杜仲也不好隐瞒神马，其实自小，神马琴棋书画，诗书礼乐的我一概都没怎么学过，至今为止我大致上可以说是一个文盲，因此抽签抽到要画鸟，在下实在是没那水平，若是要我随便画只小鸡啄米图，又是典型的不尊敬公主，于是在下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这个折中的法子，只是暂时要委屈两位公主，先闭上两位的俏目。

说完，便等两位公主闭上眼睛后，转过身去，在自己的随身行囊中取出几颗珍珠，捣碎放在茶碗中，然后从药囊中拿出一瓶药，倒了几颗入有珍珠粉的茶碗中，加水，将药丸和珍珠粉调和成糊状，最后向宫女要了一支全新的毛笔后，用毛笔笔尖沾了点药，走到两位公主面前说：“失礼了。”说完就拿着毛笔，轻轻的在公主脸上画起来

不消片刻，杜仲便停下手中的笔，叫人拿来铜镜，说

正如在下所说，我并不懂画画什么的，于是只能转一个思路，俗话说，眼睛是人生的一幅画，那眉毛就是外的那张裱纸，无论画画的如何如何的好，可如果最后一步，装裱所用的裱纸与画格格不入的话，那再好的画也会变得一般了，当然，两位公主天生丽质，自然不会有什么眼眉不搭配的情况，可是女子天性爱美，若能更美，谁又会止步于刚好了？于是请两位公主看看，现在眉，是否满意？

说完就将铜镜递给公主，然后接着说

人的脸上，可以说是各司其职，各负所责，眼能看，鼻能闻，耳能听，口能言，牙能嚼，舌能尝。可偏偏有这么两条眉，看上去却无甚用处，就这样挂在眼上面，毫无用处。可是却又不能剃掉，因为剃掉的话整个人的脸看上去就会狠诡异了，于是就有人定义，眉的作用就是装饰脸。嗯，虽然可以这么理解，可是这理解却不如眉毛真正用处的万一，《黄帝内经》有云：“美眉者，足太阳之脉血气多，恶眉者，血气少也。”看似装饰用的眉却是人体内血气是否充足的一个指标，由此可见，看似无用，有时却另有深意。两位公主美貌天成，即便不施粉黛也能光彩照人，给人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于是我在两位眉上的这几笔充其量也只是锦上添花，希望两位公主喜欢。

说完后想了想，就又在补充到

嗯，方才所抽到的签是要我画鸟，于是我方才在两位公主脸上的“画眉”，不知高阳公主觉得是否过关了？

林肃宏

201# 长乐公主


气疾者，脉气、营卫之疾也，人有五藏之气，分属心肝脾肺肾，分主热、凉、温、寒，故若五气紊乱，则内疾暗生也，林某但问一句，公主平日可有忌口？



218# 长孙珞雅

夜雨染成天水碧？
唔..
回忆起适才长孙珞雅之舞，似花开花落，蝶舞蝶散，落叶纷纷似雨，又想起其袖口所绘之牡丹，便道：天水碧虽美，然较之牡丹，更似是在描绘绿荷，唔...
思虑片刻后，低吟道：
蝶舞清风劳远梦,朱弦三叹鸣醉音。
黄绢虚掩琉璃面,青纱似裹流仙裙。
蝶恋花，花梦蝶。
青蝶琉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