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龙还珠】第三幕：宫斗——宫门一入深似海

还珠·王语嫣

【漱芳斋】

侍女珍儿原本站在王语嫣身后，忽听明月点到自己，也忍不住说道：“启禀琅嬛郡主，奴婢也犯了一条知情不报之罪——前些日子奴婢偶然经过皇宫某角落，无意中竟看到灵珠公主要爬墙翻出宫去，后来皇后娘娘跟前的容么么前来阻止，灵珠公主还将老么么打了。奴婢唯恐惹郡主生气，也不想多事让皇后娘娘烦心，是以隐瞒此事想要大事化小。如今听了明月姐姐一番话，深知隐瞒不报固然是错，容许别人当面数说自己主子更是大大的不应该。还请两位主子一并降罪，要打要罚，奴婢心服口服。”

王语嫣看了看她，淡淡道：明月不懂规矩，你跟我多年，也不懂么？

说着话，看了明月一眼，继续对珍儿道：两位主子面前，谁许你大呼小叫的？没规矩！

对钟灵也一笑，笑容微冷：既然公主殿下有自己的想法，语嫣也不多说什么了，便将此处情况如实回禀皇后娘娘就是。

说罢起身敛袖一礼，带着珍儿离开，前往刀白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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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宫道上，一直沉默跟随的珍儿小心地说：小姐，你生气了？
王语嫣道：没有。
珍儿道：我看到你眼圈红了。
王语嫣道：我只是看到满苑茶花，想起咱们曼陀山庄了。
珍儿故意抖她开心，说道：是想念曼陀山庄，还是曼陀山庄……的燕子坞啊？
王语嫣脸上起了红晕：你满嘴胡说。
珍儿笑道：是不是胡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王语嫣不开口了，看着满苑茶花，想起过往，只在心中默默念着：表哥，你什么时候才来，什么时候才能接我离开这里呢？

还珠·钟灵

【漱芳斋】

“上次是容嬷嬷，这次来了个郡主，下回该轮到那位皇后娘娘亲自出马了罢？明月彩霞小邓子过来过来~这点心看上去倒不错，一起吃一起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掐……咳咳，我是说恭聆皇后娘娘的教诲。”拿起王语嫣带来的姑苏点心，老实不客气往嘴里便塞。

还珠·明月

【漱芳斋】
事已至此，也只好兵来将档水来土淹容嬷嬷来算她倒霉了。当下放松了心情陪公主吃点心喝茶三国杀（点心不敢多吃怕公主反悔）。漱芳斋内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景象。

还珠·钟灵

【漱芳斋】

不过一会儿，四个碟子都差不多见了底，钟灵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味道确实不错，跟阿碧做的有点儿像……呃，啊呀，糟了糟了，忘了阿朱姐姐就快来了，得留些给她！哎哎，别吃了别吃了，小邓子，你先收拾收拾，明月彩霞，你们去把厢房打扫出来，我也来帮忙！”捋起袖子，一马当先冲到了房里，几个人里里外外一通忙活，虽然个个都闹得灰头土脸（在伟大的公主殿下帮助下……），但总算将房间打扫干净，各色器具也安放妥当。

歇了一会儿，脑筋又转了起来：“整了容嬷嬷，又把这什么郡主气得够呛，回去肯定少不了跟皇后打我的小报告。要说么，最多闹到父皇面前去，本来我也是不怕，不过要是皇后恼羞成怒翻起脸来要打人，我貂儿不在，好像打不赢她和容嬷嬷那死老太婆-。-明月彩霞她们不会武功，更是白搭，怎么办呢……”托着腮努力地想，忽然灵光一闪：“有了，去找太子哥哥，让他把他那套轻功教给我，就这么办！”托地跳下椅子，叫了明月彩霞一声，便向景阳宫跑去。

还珠·段誉

【景阳宫】
虽然遵从父皇的旨意，并未出宫迎接阿朱，却是拜托了大哥二哥同去。也颇为放心，现在就静待消息了。
终于得片刻清闲的段誉便走进了书房，吩咐宫女泡了一壶清茶，手持一本《法华经》经卷，享受起难得的悠闲。

还珠·钟灵

【景阳宫】

走到景阳宫门口，刚好碰上了小桂子，见了自己赶紧行了个礼，问明来意，便恭恭敬敬地将自己引到了书房。眼见段誉手捧书卷正在聚精会神地诵读，小桂子扯开嗓子正要通报，钟灵却促狭心起，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走到段誉身旁，忽然弯腰凑近他耳边，大叫一声：“哇！”

还珠·段誉

【景阳宫】
“是诸子等，若心决定，具足三明、及六神通。。。。。。哇！！！！！！”
两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同时响起，只觉耳边一阵轰鸣，头发倒竖，袖子呼啦啦一下碰到了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臂上，顿时疼得脸上肌肉抽搐，看到来人是钟灵，勉强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微笑：“........听小桂子说王姑娘去拜访了你，怎么你反倒来我这·····这里了？”

还珠·钟灵

【景阳宫】

本意是想吓段誉一跳，现在看起来这个效果实现得不错……嗯，是太不错了，整个效果超乎自己意料= =|||愣了一下，急忙冲上去，手忙脚乱地试图收拾残局：“太子哥哥你没事吧？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手痛不痛？”一边说一边扶起茶盏拎开书本，看着翻倒的茶水还冒着腾腾热气，换位想象了一下段誉此时的感觉，不由嘶的抽了一口凉气，再看段誉袖子一片水渍脸上一阵扭曲，真是愧疚得肝脑涂地。左看右看正想找根毛笔什么的细杆子负荆请罪一下，却听到段誉的问话，也不以为意，随口道：“王姑娘？就是那个郡主么？她被我气得去找皇后告状啦。别管她了，你手怎么样？给我看看。”说到这里神色才真正焦急起来，就要伸手去拉段誉。

还珠·段誉

【景阳宫】
见钟灵冲上来，一旁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全都变了脸色，忙抢上来收拾一面道：“唉哟喂，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啊！使不得使不得啊！这等粗活原是该奴才这等下人做的……”
于是身为太子殿下的我便眼睁睁看着书桌前开始围得水泄不通，然后渐渐在自己的视线中被以钟灵为首的人群湮没。而后在公主的事必躬亲下，（虽然是越帮越忙）合众人之力，好不容易才收拾完。

捂着被烫得发红的手臂，见钟灵嚷着要看看自己烫伤了没，伸手扯了过来，为了让她安心，便要避了开去。谁知这一扯一避又是让袖子上残余的水渍沾到了皮肤，登时再次毛发倒竖，但仍是装得若无其事地强笑道：“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痛！哈哈哈……你看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T_T”

还珠·钟灵

【景阳宫】

“……太子哥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得比哭还难看？”仔细盯着段誉的脸看了半天，钟灵相当郑重地抛出了这个结论。眼见宫女太监一拥而上围着段誉包扎的包扎敷药的敷药，本来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帮忙，但瞥到段誉一刹那变得比刚刚还要丰富百倍的表情，再想想自己以前唯一一次帮人包扎手指结果包成棒槌的光荣成果……撇了撇嘴，算了，不帮就不帮。百无聊赖之余自己拖了张椅子坐下，自然而然拿起几上摆放的水果蜜饯便吃。

吃了几个果子，段誉烫伤的手臂终于包扎妥当，一众宫女太监抹着汗告退。钟灵拍了拍手，蹦到段誉面前，打量了一下包扎起来的手臂，再看看他的脸色，确定并无大碍，心也放了下来，笑嘻嘻地道：“太子哥哥，你打伤我一次，又害我摔过一跤，这次我也烫了你一下，你再帮我一件事，咱们就算扯平啦，怎么样？”

还珠·段誉

【景阳宫】
“……太子哥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听见这句话差点没背过气，心中叫苦不迭：小姑奶奶，这还不是因为您的丰功伟业么、、、、、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段誉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明黄长袍，直愣愣站在钟灵面前，听她面带奸笑、、、、啊不对，是微笑地说完。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闷闷道：“老实说吧，是不是跟你气走王姑娘有关？”

还珠·钟灵

【景阳宫】

“耶？为什么会跟那个郡主有关？呃……好像是不能说没关系。本来嘛，她气走了便气走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她这一去告状，下次来漱芳斋的恐怕就是皇后了。我没见过皇后，不知道她人怎么样，可是她身边那个容嬷嬷我却是见过的。要说理我倒是不怕，不过万一她说不过了又要动手，我可打她不过。”说着吐了吐舌头，虽然说着打不过，却分明笑得一脸肆无忌惮：“所以咯，来求太子哥哥你教我轻功，到时候惹不起躲得起，好歹能保住一条小命~”

还珠·段誉

【景阳宫】
听闻钟灵所言，不由心中一沉。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沉吟道：
“母后作为东宫之首，自然会打理后宫诸事，来见你也是迟早的，可是母后真来了漱芳斋，也未必便是刁难于你啊。”
轻微摇了摇头，又道：“容嬷嬷是母后身边的近婢，平日在宫里倒是张扬跋扈惯了。可据我所知，王姑娘却是知书达礼，你们又是为何起了争执？”

还珠·钟灵

【景阳宫】

“哼，是啊是啊，那是相当知书特别识礼啊-。-我就是扶了她一下，才惹出那么多事来，早知道要吵起来就不用扶了，那一礼不受白不受。”也不隐瞒，把适才王语嫣到漱芳斋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末了大大咧咧地道：“其实她那个侍女背后八个卦，那也没什么，她们对我怎么看，横竖我又掉不了半根头发。不过……”眉毛一竖：“她要把明月彩霞弄走，换几个容嬷嬷那样跟她差不多知书识礼的来漱芳斋，还要打明月的板子，这叫我怎么忍得下去？开口禀告皇后闭口回禀娘娘，吵不赢就告状什么的最讨厌了>_<之前容嬷嬷被我整得够呛，这回这郡主又被我气跑了，皇后对我什么印象，想想也知道-。-就算本来不是有意刁难我，被容嬷嬷和那位知书识礼的郡主大人在耳边说上几句，也难保不起别的心思。总之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宁可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也不要死得稀里糊涂。太子哥哥，这个忙你肯不肯帮我？”

还珠·段誉

【景阳宫】
“哪有那么严重。。。。==连死都扯出来了。”
心道要是教了这位小姑奶奶凌波微步，那岂不是母后去漱芳斋还得追着她满院子的跑？==脑补一下这个画面都觉得不寒而栗，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想了一会儿，方才正色道：
“我当然不会看着你被人欺负而不理，要不那天我也不会对着有母后撑腰的容嬷嬷撂狠话了。。。只是。。。灵儿你能不能别把母后想得那么恐怖。。。。”

还珠·钟灵

【景阳宫】

小声嘀咕：“整天跟容嬷嬷和那位郡主大人在一起，父皇脾气那么好也能跟她闹起来，不恐怖才怪……呃？”回想段誉话中的“母后”二字，愣了一愣，咂摸咂摸味儿，一下子泄了气，没精打采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她怎么说也是你娘，我不该找你帮这个忙的。太子哥哥，你当我没说过就是，我走啦。”垂头丧气地转身便走。

还珠·段誉

【景阳宫】
听了钟灵的话，一时也是无言以对。端起手中的茶盏，浅啜了一口茶，却已是微微发苦。
闭了眼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待到钟灵走到景阳宫门时，却是突然放下茶盏，追了出去。

追上钟灵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正色道：“我答应你，我教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迎上钟灵的眼神，解释道：“方才你说王姑娘和你起争执，是为了‘规矩’二字。母后身为东宫之首，固然没有不约束的道理。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规矩，你初来乍到，自然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可是接阿朱妹妹进宫，还原你俩的身份，也不知道会用去多少时间。你也不能一直以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当挡箭牌不是？如果你能答应我用心学一学宫中的礼仪，母后和王姑娘也不是无理取闹之辈，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你。至于容嬷嬷。。。。。此人倒是个危险人物，所以我将凌波微步教给你也可让你放心。她是我的母亲，而你是我的。。。。。额。。。。。”

本想说妹子却反应过来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妹妹，挠了挠脸，似乎在想用什么词合适，才道：“你。。。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请不要故意和母后过不去，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如果你和母后对着干，不仅是我，父皇也会为难。而且阿朱妹妹尚未进宫，若你已到处树敌，只怕彼时也会为阿朱妹妹认亲之路造成一些变数，增添一份危险。所以，为了阿朱，为了父皇，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可不可以答应我的条件？”

还珠·钟灵

【景阳宫】

往常都是自己情急抓住段誉，这次反了过来，一时吓了一跳，也忘了挣脱，呆呆地听段誉把话说完。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反驳，但不知怎地，听着段誉一句句诚恳分说，思路不知不觉也顺着他的话带到了段誉、段正淳、阿朱，甚至皇后身上，心里的委屈愤懑不平之气竟奇异地渐渐平息了下去。听罢他的“条件”，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良久，忽然抬起头：“好，太子哥哥，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唯恐段誉反对，一口气不停歇地说了出来：“我不要容嬷嬷不要那个嫏嬛郡主不要坤宁宫的人要教就让明月彩霞或者你景阳宫的人来教我不然拉倒不干！”

玉芷馨

当下段誉答应了教钟灵凌波微步，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天色已晚，便各自回宫歇息了。

第二天，小邓子奉旨接阿朱进宫，漱芳斋里张灯结彩，钟灵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阿朱，姐妹相见，前嫌尽释。

地点：漱芳斋。

出场人物：钟灵、阿朱、小邓子、小卓子、明月、彩霞

还珠·阿朱

在小邓子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近皇宫，走近那个在我梦魂中出现千百遍的人。

他，究竟是什么模样？

能够让娘亲如此深爱的，一定是才比李杜、貌似潘安的非凡男人，

能够让百姓如此称道的，一定是治国有道、爱民如子的一代明君。

再走快点吧，快点奔到灵儿妹妹身边，奔到他的身边；

再走慢点吧，娘曾说过，在皇宫大内，要知礼节、守规矩，一个姑娘家，在皇宫里一路奔跑，成什么样子？

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不知不觉见，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漱芳斋。

大门口一个秀美的脑袋左摇右摆，一双闪动的灵眸左顾右盼，却不是钟灵是谁？

唇角抽动了两下，想起上次见到这张动人的脸庞，还是在大街上，当时，阿朱的心如同死灰。

但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好像雨后的彩虹挂在天上。

一时间百感交集，只是握紧了灵儿的手，

幽幽地道：“灵儿妹妹，多日不见，你过得可好？他。。。好吗？”

叫他爹爹么？还是父皇？还是皇上？阿朱疑惑着，终于，只说了一个字“他”，聪明如钟灵，理应明白他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