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龙还珠】第四幕：和亲——不识梦郎是梦郎

还珠·王语嫣

心中暗笑道：我以为你会约了灵珠公主赏雪。

对段誉道：雪舞清姿，人多了反而不美。想必段公子也是这么想，才不带小桂子等人。既然大家皆爱此景，皆有此心，可算的上知音人。段公子抚琴，语嫣也有一点小玩意儿，聊以助兴。

说着，随手从亭畔树枝上摘下一片小小的叶子，用新雪擦了擦，置于唇边。待段誉琴音一起，便吹起小叶子，吹出如竹笙般的乐音。

还珠·段誉

留意到王语嫣嘴角一抹隐隐的笑意，拍了拍头，也不由心中暗笑：灵珠公主是何许人也？下雪了，按照她的人生观来讲，这种天气不裹在被窝里吃零食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摇头一笑，便在亭中琴前坐了下来，眼见王语嫣以叶为乐器，倒是怔了怔，略微皱眉，这景象似乎又是哪段前尘往梦中依稀得见，雪花如一道丝缎般的光芒仿佛从九天裁下的星河，缓缓流泻其上。是谁便如手持玉简的仙人，飘然若举，将要乘云鹤而参玉京？雪花飘然而落，天孙锦衣般铺满整个御花园，落雪香障之间，唯有这一袭白衣的仙子，清绝俗世，片尘不染。

于是，万千植物一齐静默，沉沉等待着那点白色的照临。一片落雪轻轻飞过，飞过王语嫣涵远清绝的目光，落在了段誉的指尖。

微微一笑，不由开口道：“王姑娘高才，以前曾不知听谁人说过，叶子可和一曲琵琶婉转相和，不想今日今时能有幸亲眼得见有人吹奏。”
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说话间，九天月色凝起点点微光，瞬间缀满这瓣落雪，恍兮惚兮之间，落雪忽然蓬散，绽放为一声清脆的玄音，流贯天地。

万千落雪被这一声催动，纷纷坠落，双袖缓缓张开，和着王语嫣的叶声，他手中的那脉星河便随之变得无边浩瀚。
指尖一线玄音挥洒而出。万点雪白，似乎一齐变成天河中最灿烂的星辰，在他指尖飞舞，在天地间飞舞，在她无尽的风华中飞舞。

他的眉微蹙，似乎在为这无限浓艳的美而感到凄伤。他的目光，似乎也透过乐声，透过雪花飞舞，看向了遥远的远方。玉指漫挥，雪落如雨，在他和她的双袖韶舞之间稍稍停伫，便与指尖翔舞的光芒结合，化成一蓬雪白的尘芥，连绵飘舞在他的指尖，悠扬清骏的乐声，便由其中挥洒而出，然后纷纷落下。

而那纯白之尘也便如佛陀讲经时垂落的天女之花，绵绵泊泊地散开，在白衣胜雪的她身周扬起一世红尘。

还珠·王语嫣

因灵珠公主之故，曾想过遇到段誉应该对他说点什么，比如钟灵的“礼数”，还有琅嬛阁近日发现的蛇……但是，在这般琉璃世界中，这些东西都渐渐淡去，不值一提。

什么人生理想，什么处世哲学，什么诗词歌赋，什么雪月风花，好像都融汇在乐音中了，此时，此刻，只有乐音相合，似默默无语，似万语千言。

自从走进大理皇宫后，处处小心处处谨慎，只因这里不是家乡，是异地的宫闱内，所以不能犯错，要平平安安地等待着，等着……心里的人来。所以，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与皇后娘娘亲厚些，但终究是不能冒犯的。而此时，与段誉共谱的这一曲，倒像是把一些心结打开了，把一些抑郁纾解了，心中畅快了不少。

一曲终了时，王语嫣轻声道：段公子，我曾说过，你的琴艺让语嫣佩服，如今我想说，你的琴曲会让人心中温暖。这话，不是恭维。

这次，称呼他段公子，而不是太子殿下。

说着话，回身将杯中冷茶泼掉，给自己和段誉各倒了一杯热茶，说道：

寒冷的雪天里，一杯热茶，便会让人温暖起来，段公子，对于语嫣来说，你就是这样的一杯茶。

还珠·段誉

一曲合奏完毕，段誉听着王语嫣的话，闭上眼睛沉吟良久并未起身，也并未作答。
良久，方才开口道：“王姑娘，我再为你抚一曲罢。”
曲调连绵悠长，宛如流水一般在撷翠亭中滑过。万点雪白从他手中无声飞散，如疾雨，如陨星，如天地间散漫的尘埃。

也许王语嫣不知道，在她进宫之前，他是众星捧月的太子爷，却也是最孤独的孩童。
而她到来之后，孤独的孩童以为，他从此不再孤独，因为有了同龄的玩伴。可是每次他去找她的时候，她恪守礼数，一个刻意亲近，一个刻意疏远。

那时的她淡漠地说：你是皇后娘娘的儿子。
而今，红尘，映衬着她如雪的衣衫，让她的高华绝尘中，多了几分可以亲近的温柔。
原来，她也同样孤独，而此时，段誉睁开的双眼中没有淡漠，隔阂，猜疑，甚至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琅嬛仙子，他只看到了一袭同样孤独的白衣，萧散漫舞。

舞尽风流只馀香。
清音高远，调随雪动。此时的我，也只是以风月为弦，以落雪为琴，回忆谱曲，来温暖眼前这个同样孤单害怕的灵魂。
每一朵雪花的陨落、破碎，都宛如悲伤的精灵，踏着天地间至美的节奏而舞，最后舞尽生命，化为尘埃。而他温润如玉的双手，则是天地间最好的舞台。

音符宛如轻粉的缎带，在微风里，落雪中，他手间轻轻飘扬。而落雪就在缎带中再度绽放。这是零落前最后的美丽，哀艳得惊心动魄。
他星辰般澄澈的眸子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是如此心无旁骛，就算天地改异，岁月变迁，也不能让他有丝毫动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音渐渐远去，仿佛从天际而来，又终于回归九垓。
一曲终了，轻轻叹息了一声，收袖而立。

握住茶杯，竟又冷了。
“王姑娘，其实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弹琴，是因为我七岁那年，听见了一曲往后再也无法复制的《玄鸟》，或者只是我在孤独的时候用来聊以慰藉曾经的温暖。”
段誉在王语嫣身边缓缓坐下，说起了他从未跟人说起过的学琴的缘由，七岁的惊心动魄，以及父皇登基后和母后的日渐疏离以及他看似温润和煦的外表下的孤独和恐慌。

说到最后，段誉起身，握着早已凉透的茶杯，道：“你说我于你是这样一杯热茶，我以此当做荣幸。那么以后，无论何时，只要你有需要，都可以把我拖出来，然后把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就像这杯冷茶一样。。。。。”

说着将杯中的冷茶如方才王语嫣般，一波，尽洒而出，接着笑道：“通通泼掉打飞！”
月光返照在他脸上，那原本带着书生气的温润微笑此时似乎带了点和他刚刚说出的话一般的孩子气，却是盛了满满的真诚。

还珠·王语嫣

凝目注视段誉，这个人的心性，还与当年曼陀山庄见过的少年一样，多年来从未改变。虽然经过了一些变故，他不再纠结于儿女私情，然而善良真诚的本性仍是让人心中温暖的存在。

也难怪灵珠公主对他另眼相看。

点点头：对语嫣来说，也是一样，段公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可以来找我聊聊。只要你愿意，语嫣永远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谈谈讲讲，不觉茶杯又冷，身上也冷得紧，将手指缩入袖中，放在嘴边呵气，才发现衣衫袖口也让落雪打湿了。

还珠·段誉

“好哇，语嫣，人生能得一知己，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何况还是如你一般的良师益友。”
茶杯中氤氲而出的雾气，却不曾迷蒙了段誉脸上开心的微笑。他自然再也不记得以前和她之间的一些爱恨纠葛，但似乎在这个晚上，曾经因为身份，地位，以及钟灵进宫后两人之间立场的矛盾，通通如雪花一般落地消融。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很多，和自己有关的经历，或是和自己无关的，别人的美丽与哀愁。
到得最后，夜深，温度也越低了。连暖套里茶壶中的茶水，也彻底凉透，仗着一身深厚的内力，倒也没觉得冷。看见王语嫣不停地将手放在嘴边呵着气才发觉深夜的寒气有多重。

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似乎有着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脱下自己身上的皮裘披风，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摇头道：“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我自己一身内力倒没觉得多冷却忘了你不会武功的。夜深了寒气也重，这撷翠亭又是四面透风，你身子单薄，要是受凉了生病就糟了。”

又望了望四周，此时只怕连整个皇宫睡得最晚的父皇都已经批阅完奏章睡下了。又看了一下王语嫣的脸色是不是还算好，要是病倒可就坏了。便向王语嫣问道：“现在已是深夜了，珍儿也不在你身边，要不我送你回嫏嬛阁歇着吧？”

还珠·王语嫣

微笑道：真是清谈不觉迟啊。

抬头看看，雪仍未住，远处更鼓却恰好敲了四下。原来已是四更。

对段誉道：再过一更天就亮了，现在回琅嬛阁，把她们都吵起来不说，若是有好事多嘴的，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来。我……我想若是你不介意，可否到你的景阳宫去坐坐，等到天亮了，再悄悄唤珍儿过来接我。

心中轻叹：这太子毕竟是太子，宫中的闲言碎语到不了他耳边，恐怕也没人敢说他的闲话，可是身为后宫中的女子，哪怕是身为郡主，也须得顾及闲言……哎……此处虽好，毕竟不是家，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又或者……他，到底会不会来接我……

心思婉转，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哀伤。

还珠·段誉

听了王语嫣BLABLA一大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唔，说的也是，那么便先去景阳宫罢。啊，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别延误了早朝。。。。”

既已打定主意，便朝王语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道：“雪似乎在地上也积了一些，当心路滑。”

还珠·王语嫣

王语嫣答应着，小心落足。不过冻了半晌，手足都有些僵硬了，走没几步，忽然一滑，便向旁边扑到……

还珠·段誉

一面提着灯笼，一面小心翼翼地走在王语嫣前面，刚提醒她要小心注意，结果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话
“怕什么来什么”刚一回头就看见王语嫣一个打滑，连叹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脚下立马用上了凌波微步的步法，在王语嫣即将拥吻大地的时候抢在大地的召唤之前用另一只没拿灯笼的手将王语嫣一把拖了起来。

只能用脚步卸去下坠的力道，转了一圈还退后了一步，两个人方才站稳。心里暗道这几步走得真是触目惊心便急忙向王语嫣开口问道：

“没伤着吧？”

还珠·王语嫣

没……还……

想说没事，同时又想说还好……于是惊吓之后结结巴巴也没有说好。过了片刻，才发现自己还拽着段誉的衣服，赶紧松手，头也低下来，低低说道：没事，多谢了。

还珠·容嬷嬷

在暗处的角落里，一个老妪笑开了花，更显得脸上皱纹密布。

容嬷嬷心道：哟，这不是太子爷和王郡主嘛，看来这是要去景阳宫，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此事，定要欢喜的。再者，如果漱芳斋那边看到琅嬛郡主身在景阳宫又会是何等表情呢？哈哈哈，老奴还真想瞧瞧。

想到此处，飞身离去。

还珠·段誉

“啊，抱歉。。。。”
赶紧放开王语嫣，丝毫没有注意到墙角那个身影。重新查看了一下灯笼， 还好没坏==
于是一路无话和王语嫣一起回到景阳宫，刚一踏入宫门闻声而来的小桂子便跑了出来，
“太子爷您可回来了，往日这些时候您都是要准备去帮万岁爷处理朝政了，奴才还在着急怕您误了早朝。”

本来自顾自说的很急的小桂子眼睛一看见王语嫣瞬间有些错愕，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下：
“奴。。。奴才给。。。给。。。。琅嬛郡主请安。”

还珠·王语嫣

见小桂子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我有这么可怕么，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

口中道：起吧。

走入景阳宫，将段誉的皮裘解下还他，这一幕想必也被跟进来的小桂子看到了。

对段誉：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在……这里坐一坐，等珍儿来接我就走。

还珠·段誉

见太子回宫，景阳宫一众的奴才宫女们也忙不迭地出来伺候。也许是段誉平时为人太过随和，于是一屋子宫女太监们看见王语嫣的时候，眼中都有着比小桂子更明显的惊讶错愕，以及。。。。八卦的星星之火。

段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朝一众宫女太监道：“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别一直在这儿杵着，快去给郡主取一个暖手的暖炉来，再把去年进贡的那件紫貂皮拿来。不许废话，快去！”

待人散去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对王语嫣道：“唔，虽然现在还早，不过我得先去帮父皇处理一些奏折，差不多也该出门了，你且安心在这里休息着，待晚些就让珍儿来接你罢。”

换好了朝服，又跟小桂子交代了几句，便朝父皇所在的养心殿走去。

还珠·王语嫣

与段誉道别，接过景阳宫宫人递来的暖炉，靠坐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翻阅。温暖的屋子里，只听到书页翻阅的细微声响，许是因为一夜未眠，许是因为此地的安静和暖，王语嫣手中的书渐渐送开，落地，就这么坐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玉芷馨

当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大理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太子和琅嬛郡主的关系……
至于散布这个消息的人，自然就是容嬷嬷。
正如她所料，漱芳斋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小邓子早上打水的时候听到其他太监们说：“太子殿下和琅嬛郡主昨夜赏了一夜的雪”；“不只啊，琅嬛郡主都被太子召到景阳宫去啦……”
听到这个消息，小邓子手一抖，水撒了一地，赶紧跑回漱芳斋将此事禀报给钟灵。

钟灵一听之下，醋意大发，即刻就要到景阳宫去瞧，阿朱自知劝不过钟灵，只好陪她一同前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景阳宫里此时暖意融融，王语嫣睡得正甜，这时候，段誉下朝回来了……

地点：景阳宫

人物：段誉、王语嫣

还珠·段誉

【景阳宫】
“有地方官员上报，说百姓反应大理盐税过高，那么麻烦李大人走一趟，向来往大理的盐商们咨询，将大宋，大辽，西夏大理诸国的盐税收具体数据资料搜集起来，也好面呈父皇。”

“是，太子殿下考虑甚详，下官这便去办。”
走到景阳宫门口，送走了那些官员，朝服还未来得及脱下，便踏入自己的书房准备把这些年大理的盐税资料整理一下。刚一踏进书房，便瞧见王语嫣竟趴在自己的书桌上睡着了。段誉上前轻声叫了她两声也未见反应。

一旁的小桂子上前压低声音道：“奴才想过通知嫏嬛阁那边来接人，可是郡主大约是太疲惫了吧，再者。。。再者。。。”吞吞吐吐的小桂子斟酌了一番，才道：“再者现在全皇宫已传的沸沸扬扬太子爷您和郡主娘娘之间的事儿，奴才怕又惹出个什么事来，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等着太子爷您回来。”

听了小桂子的话，一时面沉如水，心知现在是不能叫珍儿来的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送她回去，否则必定引起滔天巨浪。只点了点头，道：“小桂子你跟了我多年，做事机警。不过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睡着，她身子单薄，只怕这么睡下去会出问题。。。。。”
想了一下，只好将王语嫣轻轻抱起，将她暂时安置在自己的卧室里。殊不知，这般原本以为最好的权宜之计，竟是引起滔天巨浪的前奏。

卡罗卡

（受导演委托）新增出场人物：钟灵

还珠·钟灵

“啥？太子哥哥把那个郡主召到景阳宫去了？唉呀不会啦，肯定是你眼花了，好冷好冷，别吵我要睡觉……”嘟囔了两句，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手去在床边的几案上拿起一颗玫瑰松子糖塞进嘴里，手臂哧溜一下缩回被子，抱着毛绒绒的闪电貂，眼睛半睁半闭，眼看又要睡了过去……

“奴才听得真切，外面的人都说嫏嬛郡主跟着太子爷进了景阳宫，一宿没出来，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乱说欺瞒主子哇……”这个是哭丧着脸的小邓子。

“外面的人都说天上在掉银子你信不信……”钟灵梦呓般应了一句，顺便翻了个身，把闪电貂搂得更紧些。唔唔，真暖和，比抱着暖炉还舒服。

“公主哇，这嫏嬛郡主有了皇后娘娘撑腰已经嚣张得不行了，要是把太子爷也拉过去了咱们这漱芳斋还有好日子过吗？您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漱芳斋想想，不为漱芳斋想想也为太子爷想想啊。”这个是苦口婆心的明月。

“太子哥哥比我聪明得多他自己会想的不用我替他想，他都想不出来的东西我就更想不出来了那还想什么……”明显没睡醒的钟灵不满地咕哝了两声，干脆扯起被子连头一起蒙住。

“灵儿……公主，你跟太子……你还是去看看吧。再说，也是该起床的时辰了，你再不起来……”声音中开始充满威胁，这个是行动派的阿朱。钟灵一哆嗦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举起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去我去行了吧？阿朱姐姐你不许再掀我被子= =！”

几下更衣梳妆完毕，钟灵一脸没睡醒地向门外就跑。好冷好冷好冷，赶紧去景阳宫瞅上一眼就回来，下雪这么冷的天气不裹在被窝里吃零食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抱着速战速决念头的钟灵脚下凌波微步越发灵动，没一会儿就跑到了景阳宫，这里原是来得惯了的，也不等小桂子通报，熟门熟路地朝书房就走：“太子哥哥，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