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江湖·初始暨日常指令帖】水簫篇

水箫

听到汪啸风的话，不自觉低下头去，再看到水笙的表情，一时间愣了一下，没有弄明白她的意思。
笙姊到底有没有帮我说话呢？这个表情是不是“一切顺利”的意思？

带着忐忑心情低着头，硬着头皮进入冷月斋。
“父亲，孩儿回来了。”

天外草

※冷月斋※

水岱淡淡道：“罢了，这一路你都做了些甚么事，且与为父细细道来。”

水箫

※冷月斋※

见父亲没有表露出责怪自己的样子，想来表哥笙姊两人大概也帮自己说了些好话，心下稍微松了口气。说起话来语气稍微轻松，但也不敢怠慢：

“是。只是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听，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还请父亲稍微体谅一下。
孩儿先与华山女侠安小智姑娘以及昆仑派和何少侠一起在南阳请了几个丐帮的前辈兄弟帮忙打探消息，中间小小的教训了些许恃家境为恶的少年。随后我们又遇见了赵小侯爷与华山的英白罗兄弟、少林的玄悲大师，和他们一起击退了那云中鹤和谭青。说起来这云中鹤恶贼本事确实很强，孩儿一时大意，虽然有两位相助，还是受了些伤，不过父亲放心，伤势目前已无大碍。
还有就是在武陵查探到两鬼的聚集地，给各位兄弟发了个讯息，然后又和大理的方拾舟兄弟一起擒下了沈青刚。还有就是在武陵的飞贼的事情，表哥和姊姊刚才大概已经禀告父亲了吧？

大致情况就是这些了。说起来……孩儿确实有做得不对、任性、意气用事的地方。如果父亲要责罚，孩儿并无怨言。”

天外草

※冷月斋※

水岱双目微闭，听水箫说完，脸色依然瞧不出喜怒，徐徐开口道：“说完了？那么为父问你，你既与昆仑华山两派弟子同行，昆仑何夫人与华山岳夫人担忧何少侠与安姑娘追踪而至之时，你在做甚？武陵飞盗失踪，之后却有三人广散钱财周济贫民百姓，那三人你可知是谁？”

水箫

※冷月斋※

虽然父亲神色看不出喜怒，但是自己却莫名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再听了父亲看似轻描淡写的两个问题，背后冷汗不禁涔涔流下。

“回父亲的话，孩儿当时还没有能够‘立功赎罪’，何少侠和安姑娘也生怕两位女侠怪罪，于是我们也没有敢与他们照面。至于武陵一事……看来父亲已经知道了，确实是我们三个。至于具体情况，是那飞贼之后竟然给我们带了信来，说是他们的宝物都藏在武陵的某处云云，我们三人一起去查探的时候，竟然确实在那里。

一路上我们也听过百姓之间的对话，他们对于大户官府被盗，竟然几乎没有任何担忧，而且不悲反喜，简单一问之下，竟然是官府搜刮民财中饱私囊。之前孩儿听父亲教导，为人需侠义为先，也听表哥、笙姊提及一些他们一起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事情。于是我们达成共识后，便自作主张……”

说到这里，躬下身去：“事情就是这样了。”

天外草

※冷月斋※

水岱听得那笔财宝竟是飞贼带信，微微动容，似有不信，但听水箫继续说下去，脸上神情闪烁，不知在思虑何事。待水箫说完，抬手道：“起来罢。”自己亦长身而起，负手踱到儿子面前，沉声道：“那飞贼行踪诡秘，劫富而不济贫，断非正道中人，无论如何不可与之结交。男儿大丈夫，武功高低尚在其次，若持身不正，结交奸邪，一步错，步步错，那时悔之晚矣。”

说到此处，放缓了口气：“武陵的事，当是时啸风与笙儿便即传书与我，为父明了情况，已命他们二人在你花伯伯面前为你掩饰。箫儿，你年少气盛，一时糊涂，但维护同道，散财济贫，总算没违了侠义道的本分，为父尚能为你遮掩一时。但今后行走江湖，善恶是非，自己心中当有论断，若不分正邪黑白，步步走差，总有为父也护你不得的一日，你……可明白？”注视水箫的目光渐渐温和，少了责怪，却多了几分关怀担忧之色。

水箫

直起身来，听到父亲没有过多的责怪，心下一喜，长舒一口气，但总算没有表现出来，神色仍是一般恭敬：

“孩儿初出茅庐，实在是经验尚浅，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也都明白了。如果还能有下次行入江湖的机会，孩儿定会多多思考，谨记父亲的教诲，少给父亲添些麻烦。”

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父亲还有何教训或吩咐？”

天外草

※冷月斋※

水岱挥手道：“去罢，得闲写封信好好向你花伯伯赔罪，为父让水福备些礼物，一并送去。”

水箫

※冷月斋※

“是。”
不敢再多说话，口里应着，缓缓退出冷月斋。

虽然松了口气，但想着如果自己写封信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写。自己虽然自负读书不少，但是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个时候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万一措辞不当搞砸了说不定更糟糕。

“说起来笙姊表哥这次真的帮大忙了，先去谢谢他们好了。”

（前往秋兰水榭）

水笙

※水榭※

以手支颐正在发呆，见水箫走来，霍地起身：“小弟！”仔仔细细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松了口气：“看上去还好……爹爹没将你怎样罢？”

水箫

※水榭※

微笑道：“是啊，我没什么事情，还要多谢笙姊表哥帮我说话了呢。”

说到这里，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又苦着脸说道：“不过父亲让我写封信带去给花伯伯赔罪……这个可让我为难了。笙姊，你也来帮帮我吧。笙姊表哥当时是怎么向花伯伯解释的呢？这封信应该怎么写才好？”

水笙

※水榭※

听水箫说没事，悬着的心一放，登时虎起了脸：“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花伯伯发了多~大的脾气？”

水箫

※水榭※

被突然变脸的笙姊吓了一跳，苦笑道：“这个……这个……真是对不起。这次虽然不是第一次出门，但还是几乎没有任何经验，比起笙姊表哥还差得远了，真是给笙姊和表哥添了一个大大的麻烦呢……等到以后我有了更多的经验，就肯定不会再这样了。拜托笙姊这次原谅我吧。……”

一直赔礼道歉道谢N久，自觉应该把笙姊的气消了些后，自己心情也渐渐平复了，陪笑道：“我也知道这次花伯伯肯定很生气，恐怕对我的印象也不好了很多，我还真有些怕见到他呢……不过不去赔礼似乎还不行呢，笙姊，你们是怎样跟花伯伯解释的呢？”

水笙

153# 水箫

※水榭※

“那日花伯伯听了咱们的话离开之后，几乎将整个武陵翻了个个儿，仍是没找到那飞贼，被那……哼，姓贾的官儿叫了回去，出来时脸色便是极差，吩咐我和表哥去打听有人在武陵乡间散发财物之事。我跟表哥不明就里，去打探了方知……原来是你干的好事！”说到气忿处，伸手便去扭水箫耳朵：“你倒是好胆！却将我跟表哥吓得不轻，心里也没了主意，又不敢去告诉花伯伯，只得飞鸽传书给爹爹。爹爹又让我和表哥仔细探听了情况，总算你还没胡闹得到家，没将财物私下吞没，而是散给了贫苦百姓。那些都是不义之财，又有昆仑派的少掌门和华山派的弟子跟你一同行事，爹爹虽然生气，却命我们在花伯伯面前替你瞒下真相，只说你半路遇到了爹爹，给带了回来，那散发财物的人已不知去向。花伯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说若是当时咱们不说离开那镇子，说不定已将那飞贼擒了到手，不会累得他在那姓贾的面前失了面子。责怪是免不了怪上你几句，不过你散发财物之事没让花伯伯知道，大概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小弟你跟我说实话，那财物是怎么回事，你跟那飞贼，没甚么干系罢？”

水箫

※水榭※

”哎哟，哎哟，笙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这么拧我耳朵，让下面的人看了多不好。“
随后深呼出一口气：“没有没有。那飞贼不知为何，将藏宝信息留了字条告诉了我们，用心如何，我全然不知。哎，这次笙姊和表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笙姊才好。花伯伯那边，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再去找他赔罪吧。”

说到这里，又抬头看向笙姊，一脸崇拜与坚定：“表哥和笙姊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无论是武功还是历练，都远胜于我。这次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出门，但还是受了笙姊和表哥的照顾，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一定要勤练武功，多多在江湖历练，以后一定不会再和这次一样给表哥和笙姊添麻烦了。”

水笙

水笙松开素手，哼了一声：“知道就好。”旋又蹙眉：“也不知那飞贼到底什么来路...我和表哥这几月来挑了十几路黑道，都没打听到她的消息，就好像这飞贼就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

水箫

用手揉了揉耳朵，看到笙姊沉思的样子，试探问道：“我记得笙姊表哥还有花伯伯你们应该都与他交过手，他的武功路数也没有看出来吗？”

水笙

轻摇螓首：“那飞贼和我们交手，先是连用了七八门剑术，后来弃剑用刀，刀法快如飞沙走石，武学广博涉猎别派武功本是常事，但那飞贼崭露的每门功夫都招法精纯，显然下了不少功夫，不是浅尝即止，究竟出自何家何派，连花伯伯都猜不出来。”

水箫

吃了一惊：“这确实是难以想象……这人武功之高，所学之博，真是可怕。”

沉首细思了一会儿，道：“说起来那飞贼和他们的同伙的行动实在古怪，目标不是财物，只是宝剑。笙姊说连挑了十几路黑道都没有听说这人的消息，像这样的人，不可能毫无来历，若真是飞贼，在道上应该大大有名才对。这两种古怪的，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这‘飞贼’可能并不是真正的蟊贼。而且他们的目标是宝剑……他们既然是要宝剑，不可能是拿来供起来吧？既然要用剑，应该就涉及到江湖之事，或许从这把宝剑入手，能找到他们。不过这些线索确实还是太少……哎。”

水笙

水笙侧着螓首细细思索，嫣然一笑：“这个思路有些道理，听说那飞贼还有同伙，若从剑的方向调查或许会有线索，小弟你闯了几天江湖，脑瓜子倒是灵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