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内庭】——【拾翠殿】（目前是才人李翠居所）

月在花飞 · 发表于 2012-2-14 13:35:32

贞观十年，春正月，才人李翠居所

万能龙套乙 · 发表于 2012-2-15 10:04:34

【贞观十年，春正月】

司制房学婢公孙绿手捧一匹新制刺绣，准备送往拾翠殿，交给李才人。

走到九仙门，看到守门的尉迟铭心，莫名其妙的脸上一红，就没留意脚下，哎呦一声跌倒，便觉得足踝一痛，半晌挣扎不起。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5 11:04:15

乍暖还寒的时节，虽然经冬的积雪已融了大半，但是凛冽的风吹在脸上仍如刀割。巡逻的时候时常走动还可暖和些，站岗的时候，往往一个班次下来两只脚已经麻木的好像找不到了。
今天还好，天气晴朗，阳光照着身上，略微有些暖意，所以来来往往的宫人们的衣装也不复前几日那样厚重了。

正这么想着，忽然一个经过的宫女摔倒在地，痛呼了一声。四顾似乎只有自己和张括在站岗，而他没有帮忙的意思，于是打了个招呼，便跑到那宫女身旁，将她扶起来。

这小宫女的运气实在不好，零星的一点残雪便被她踩到滑到，看上去脚似乎扭伤了，那一匹看似颇为不菲的锦缎也滚上了雪水弄脏了。
不过还是人比较要紧。对那个小宫女：你怎么样，站得住吗？我送你去太医院？

万能龙套乙 · 发表于 2012-2-15 11:16:53

【九仙门】

学婢公孙绿看到过来扶她的是尉迟铭心，两颊红晕更深，可低头一看，锦缎落在地上，已经弄脏了，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这，这，这衣料是司制房送来给李才人过目的啊，怎么办怎么办，我，我竟然给弄脏了……

又是足痛又是惊吓，公孙绿呜呜哭了起来。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5 11:42:58

【九仙门】
有一瞬的表情是顿住的，借着替她捡起锦缎的动作遮掩过去，起身的时候已经如常，尽量温和安抚她：哭也解决不了什么，还是先处理你的脚伤吧。
看她似乎疼的厉害，便扶着她坐在附近的石墩上，脱鞋她扭伤那只脚的鞋袜。脚踝处已经肿了，看了真是伤的不轻。
道了声得罪，便把她背到背上，拿着那匹锦缎迅速赶往太医院，交给太医处理。
趁太医看诊的时候，看了看手中的锦缎，虽然被雪水弄脏了，但是颜色温和明亮，花纹也很好看，用手触摸的感觉也很舒服……
把锦缎递给她：等伤好了再送，或者让别人替你吧，解释清楚才人就不会怪你的。

万能龙套乙 · 发表于 2012-2-15 12:48:11

【九仙门】

公孙绿的脸上一直红红的，脱鞋检查时也很安静地看着尉迟铭心，听到她夸奖锦缎，笑了，说道：锦缎是紫兰姐姐绣的，自然是好……可惜被我弄脏了……

手指扭在一起，低头道：尉迟大人，我如今扭伤了脚，能不能请你帮我……给李才人送这匹锦缎？若是才人要责罚，公孙绿就登门领责，绝不会连累尉迟大人的。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5 15:01:18

【拾翠殿外】
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不到一人高的围墙上，偶尔有镂空的雕窗，所以院子里的花木扶疏，衣香鬓影，若有心一窥者，皆可尽收眼底。这般设计，想来是宫殿建造者极尽所能愉悦君王的耳目视听。
夏天的时候，院子里时而会飘出来的丁香花的香味，古琴悠扬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女子声音；冬天的时候，也有苍松翠柏，在光秃秃的落叶树中间点缀青翠供人观赏。一草一木，皆似有情。
不过到了这里，一个侍卫的本分，便是低头敛目，不闻不问不听不看，安心巡逻站岗。
院门敞开着，并无人守卫，但是那道门便是这宫中最严苛的界限，非禀报获准不得入内，礼节仪式，容不得半点逾越。
在门口停下，朗声道：九仙门侍卫尉迟铭心求见。

李翠 · 发表于 2012-2-15 15:55:40

【拾翠殿】

“啊，是铭心哥哥。”
本独自下着棋的李翠，霍地从席子上一跃而起：快传他进来。

服侍在一旁的侍女应了一声，放下刚泡好丁香花茶于茶几上，来到院门：大人请进。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5 16:35:26

【拾翠殿】
丁香花的味道，不若夏日枝头那般浓郁，却柔柔的香彻心脾。原来花的生命如此神奇而强韧，纵被攀折风干，骨中幽香依旧。
在殿内适当的位置站好行礼：参见才人。
低头，托起那一匹锦缎举过头顶：司制房命属下送来，途中属下不慎失落弄脏了，请才人降罪。
虽是请罪，语气中却也不见丝毫慌张。

李翠 · 发表于 2012-2-15 21:32:09

【拾翠殿】

见到尉迟铭心，喜形于色，但闻铭心是来送锦缎，微微蹙眉：你是守门的侍卫，司制房怎么会派你送锦缎？平日不都是公孙绿那个丫头负责递送的么？她今天怎么没来？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6 10:08:32

【拾翠殿】

表情依然谦逊，但是看到她的笑容，嘴角也不由得弯出微微的弧度：司制房的当值宫女扭伤了脚，属下巡逻的
时候刚好碰到，便受托送来。
想多说两句话，但是侍卫的本分必须谨慎，何况还有宫女在侧，于是便只说：对了，司制房的宫女嘱托属下问问才人喜不喜欢这匹锦缎。上元节就要到了，才人可还有什么需要？

看着她如当初一样静好的姿容，有一瞬时空错乱的恍惚。
上元节……那年，也是上元，花市，灯如昼……

很快便一阵寒噤，醒悟过来身在何处，收敛心神垂首立。

李翠 · 发表于 2012-2-16 17:41:25

【拾翠殿】

听了尉迟铭心的话，伸手摸了摸锦缎，只觉锦缎触手柔软，淡淡道：尚好。这里事物一应俱全，没甚么需要的。

转身对一旁侍女道：芸儿，把这锦缎先收着，你去司制房看看公孙绿有没有事？若脚伤得厉害，着她去太医那里取药敷着。去完回来后再将锦缎洗了。

那侍女诺了一声，退了出去。偌大的拾翠殿只剩尉迟铭心和李翠两人。

李翠见尉迟铭心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铭心哥，人都走了，放轻松点吧。这个年过得还好么？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6 21:33:44

【拾翠殿】

被她这一笑逗得表情微微一松，却又皱起：你不该这样，单独留我在这里，于礼不合，传出去对你不好的。

却终是没有挪动脚步离开：我一切都好，初六那天李世伯设宴，我也去了。世伯和伯母都很惦记你，让我嘱咐你好自保重。

说完有些懊悔，怕她想家难过，忙打趣岔开：伯母担心你住不惯深宫，只怕清瘦了，今天见了，原来却是胖了些。

李翠 · 发表于 2012-2-17 11:45:43

【拾翠殿】

听尉迟铭心提及父母，心中微微一酸：我爹娘他们…可…好？
不待尉迟铭心答话，又补上一句：你在此处等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

转身走近内堂，铺纸磨墨提笔速写道：

父母大人膝前：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记得添衣，以免着凉。翠儿一切安好。

仅写了十数字，便停下笔来，怔了一怔，竟不知还要写甚么。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7 13:35:04

【拾翠殿】
珠帘被撩起又放下。
我看不清帘子那一端她的身影，只能听着成串的水晶珠子清脆的碰撞声。除此之外，唯余静谧

静的让人心慌。

轻咳一声，我开始打量房间的陈设来打发等待的时间。

不算华丽，但很温馨舒适。才人的居所自无法和其他妃嫔相比，但是翠儿是功臣之女，皇上自然不会亏待她……

忽然无法继续想下去，便盯着墙上挂着的字画发呆。

李翠 · 发表于 2012-2-17 15:27:55

本帖最后由李翠于 2012-2-17 16:31 编辑

【拾翠殿‧內室】

想了好一会儿，终断然把笔搁在笔枕上，从柜中拿出一玲珑锦盒。盒内是一串珍珠链，链上珍珠玉润生华，在铺底的紫绒映衬下更显得明亮夺目，这串珍珠链是皇上赏赐的，据说是百济朝贡的珍品。

把盒揣入怀中，提笔续写道：
皇上待我也很好。勿念。

恭请金安女翠儿叩上珍观十年正月初九

书毕，将信笺折好封蜡，转出外堂。见尉迟铭心盯着《洛神赋图》发呆，笑道：铭心哥也喜欢赏玩字画么？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7 15:36:48

【拾翠殿】
又是一阵珠帘叮咚，然后听到她的声音。浅笑回答：其实不懂，只是随便看看。不过这画上的女子，好像很冷清。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的侍女只怕快回来，让她看到我在这里停留了那么久，不太好。

看到她手中的信笺，会意：要我带给李世伯？

李翠 · 发表于 2012-2-17 16:42:30

本帖最后由李翠于 2012-2-17 16:45 编辑

【拾翠殿】

微感失望：那么快就要走了？
望了望窗外天色，叹了口气：也罢。我爹爹应该没空，这封信还是交给我娘好了。对了，麻烦你把这个盒子交给我娘。

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随信交给尉迟铭心：月底是我娘的生辰。那时我应该没办法归家省亲，烦把这盒子交给我娘，说是我给她的寿礼。

尉迟铭心 · 发表于 2012-2-17 22:19:13

【拾翠殿】
接过锦盒，慎重收好：放心，我会送到。只是到时候，你还该向圣上请旨，派太监出宫赏赐的。皇上最在意孝道，你不请旨反而不好，或让人诟病不孝，或让人疑心你另有渠道。

才人通过侍卫向宫外传递财物，其实是很不妥的。

本想多嘱咐她几句，只是估计侍女快回来了，因而只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我去了。你保重

转身离去

李翠 · 发表于 2012-2-18 13:04:17

本帖最后由月在花飞于 2012-2-20 16:27 编辑

【拾翠殿】

心里暗暗感激尉迟铭心。见尉迟铭心转身离去，提声说道：你下次返家时，替我向世伯世母问好。

复坐在棋盘前，继续尉迟铭心来前未完的棋局。下了数子，又想起尉迟铭心对自己的提点。

“自己刚进宫，对宫中的规矩尚不熟悉，若不是他时常提点自己，自己恐怕早已犯了后宫禁条，打入冷宫了。得想个法子把他调到身边，以后有难断之事找他询问意见也较为方便。”

右手中的白子在拇指、食指、中指间来往滚动，好一会儿才被置于棋盘上的一隅。此时的棋局比刚刚更为激烈，白棋的颓势在这一子落下后，似有止跌回升之势。

凉风从殿外徐徐吹来，虽是晴朗日，风仍寒透彻骨。李翠拉了拉披肩，嘴角微微上扬，又下了一枚黑子。

（完）